千辛萬苦始出來!!!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明年齋主要出的新刊,第22篇福爾摩斯同人文《鄉間奇案》(Part1請點此)。明年歐美場我預計會出SH22+SH23合本。
Part1大意:雷斯垂德遭蘇格蘭場總長伯德特陷害下獄!福爾摩斯為救老同事,與伯德特達成協議,將助警探破案,並打算秘會統治歐洲黑幫的莫里亞蒂教授。偵探與教授的再會將撞擊出什麼火花?華生和莫蘭會牽涉其中嗎?
Part2關鍵詞句:「難道這次他要故技重施,除掉您嗎?」、「若我有朝一日發現……你們在騙我呢?」、「我要抓的是他的房東太太」、「還是你擔心我在酒中下毒報復?」、「叫黑道老大去協助警探脫罪,豈非荒謬絕倫?」、「除非你沒打算讓我活著走出這間房!」
建議搭配閱讀(點書名連結可閱連載):原作〈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案、第18篇福爾摩斯同人《血紅假期》、齋主第15篇福爾摩斯同人《赫德森太太歷險記》、齋主第4篇福爾摩斯同人《第二位歪脣男人案》、齋主第21篇福爾摩斯同人《莫蘭的承諾》
若有人懶得看原作,可以參考齋主對原作〈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案的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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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9年(W婚後次年)6月,HW共合辦原作《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The
Stock-Broker’s Clerk)案、《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The
Boscombe Valley Mystery)、《歪脣男人》案及《駝背人》(The Crooked Man)案,是兩人合作最密切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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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發生於6/3,HW前往辦案時間約落在6/10-6/16之間。案情為特納與麥卡錫年輕時在澳洲結仇(特納為強盜,搶劫麥卡錫等人,但饒他一命)。後來特納回英國成為富人,麥卡錫追至英國來,要求分特納財產,不然要告發其罪;特納一再容忍,直到特納之女與麥卡錫之子相愛,而特納無法接受雙方結親,遂於談判時殺死麥卡錫,而麥卡錫之子被警方懷疑弒父。原作中特納之女委託L為小麥卡錫辯護,而L找H(H又找W)同至博斯科姆比溪谷辦案;H下一個案子就是6/19發生的《歪脣男人》案。
註解中福爾摩斯簡稱為H,華生為W,雷斯垂德為L,邁克羅夫特為My,莫里亞蒂為M,莫蘭為Moran,瑪麗為Mary,赫德森太太為Mrs
H。
準備好開始閱讀正文了嗎?一起來看Part2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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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莫蘭低聲道,藍瞳銳如冰晶,盯著主子手中的信。
莫里亞蒂將素白信紙對摺兩次,夾在指間,輕敲膝頭,片刻後才把它交給上校,並脫下亞麻布手套,平靜的道:「他約我明日午后餐敘,地點由我指定。」
「真的嗎?」剛替教授斟滿咖啡的方索普愕然道,旋即「哎喲!」一聲,原來是不慎為咖啡燙到。他卻似渾忘了痛,只是呆瞪兩人,失聲道:「之前他兄長才約我們談判;難道這次他要故技重施,除掉您嗎?喔!」
莫蘭收回敲徒弟頭頂一記的手,沒好氣的道:「說什麼傻話,方索普?你忘了教授的槍法是我教的?若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蠢得來暗殺,還沒動刀子,已被教授一槍斃命了。」
「也是……」侍衛長喃喃道,端咖啡杯給主子後,才騰出手,揉了揉發疼的頭。
莫里亞蒂朝他和藹一笑,充滿安撫意味,淺啜口咖啡,柔聲道:「地點既由我指定,即排除他下毒的可能性;他又未禁止莫蘭與我同行或攜帶武器,因此這趟約見的危險度該是零。別過度擔心,方索普侯爵。」
「『別過度』擔心表示還是該擔心。」莫蘭沉聲道:「你只要我陪你去?」
「我信得過你,莫蘭。」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幾個月前,我才被人抓起來凌虐,而你更──」上校目光落在教授胸腹間,抿脣咬牙片刻,才啞聲道:「更遭我射成重傷。福爾摩斯槍法雖普通,仍擅近身格鬥;你確定要冒險?」
「我只是好奇他為何找我。這理由難道不值得我冒險赴約?」莫里亞蒂微笑道,從他掌心抽回信紙,拈在指間,彷彿海盜尋得寶藏,手拈閃亮金幣時那樣愉悅:「你若害怕,可以退出。」
莫蘭悶哼道:「在方索普這小子跟著你之前,我是你唯一的隨扈!要我退出,還不如叫我去死!」
「何不約在英印俱樂部?」方索普忙道:「上校你是俱樂部會員,對那裡熟悉;萬一偵探有所異動,你帶主人要打要逃都方便些。」
「這倒是。」莫里亞蒂微微點頭道,隨即陷入沉思。莫蘭和方索普互看一眼,同時想到那件事──之前在蘇格蘭,若非福爾摩斯竭力拯救、百般掩護,他們三人絕無法從黑手黨的槍口及警方的調查下倖存。難道這次偵探相約秘會,是要討人情?萬一事情遭揭穿,始終被瞞在鼓裡的教授將如何對付他倆?
「叛徒……輕則挨鞭,中則遭斷手腳或強灌失憶藥後逐出組織,重則斬首示眾,」莫里亞蒂忽然道:「沒錯吧,莫蘭?」
莫蘭一驚,但他畢竟是歐洲黑幫頂尖狙擊手,立即恢復鎮定,淡淡道:「俱樂部裡有四名我們的弟兄,全跟隨巴克爾多年,不可能叛變。你不必擔心。」
「叛徒並非他們……而是你們。上次在蘇格蘭,我分明感覺昏迷時有人與你和方索普講話,你們卻不承認。」教授平靜的道,「喀!」地放下咖啡杯,摺起信紙收好:「我有說錯嗎?」
侍衛長渾身一顫,臉色白得像雨後脫漆的牆壁。上校瞪他一眼,才迎上主子的視線,冷冷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教授,失血過多會產生幻覺。你是數學教授,而非醫學博士,毫無基本常識也情有可原。」
莫里亞蒂不理他的嘲諷,灰眸冷射清光,緩緩道:「若我有朝一日發現……你們在騙我呢?」
莫蘭想都沒想,道:「那我任你處置。」
「為何只有你?侯爵呢?你要用自己抵你們倆的性命?」
「他是你的侍衛長,教授,而不只是我徒弟。」上校一字字道:「你懷疑我,我可以去死,但不要連累他。我從未騙你,你上次卻連鋼筆能彈出刀片都瞞著我──」
方索普忙打岔道:「別再惹怒主人了,上校!您也消消氣,主人;我們絕未背叛您,更不曾隱瞞任何不利於您的消息。」
「那可說不定。」一道嗓音忽然傳來,柔如水蛇,卻帶點貴族式的高傲。下一刻容根‧布勒克徐步入房,先向莫里亞蒂行禮,才對侯爵冷笑道:「你好幾次和上校私自外出,鬼鬼祟祟,別以為沒人瞧見。」
「說話客氣點,布勒克。」莫蘭壓下劈手奪杯,潑伯爵一臉咖啡的衝動,沉聲道:「教授傳喚你來,是要聽你匯報組織在歐陸的擴張進度,不是聽你造謠生事的。我不過是帶方索普去吃頓美食,犒賞他幾個月前在火車上保護我和教授而不惜死戰,這點事也值得你興風作浪?」
布勒克臉上一紅,逕望向教授,恭敬的道:「要對付偵探其實不難,沒必要親自出面。您只需從他親近的人下手即可,主人。」
莫蘭蹙眉道:「你是想抓他前室友還是他兄長?這兩人都不易對付。醫生槍法頗有水準,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身邊更有眾多特務環繞!」
「兩者皆非。我要抓的是他的房東太太。」伯爵淡淡道。
方索普倒抽一口氣,而莫蘭大步上前,盯緊布勒克宛如山谷,陰柔中帶點憂鬱的灰藍眸,一字字道:「戰爭是男人的事。你不要殘害無辜!」
「能當福爾摩斯的房東太太,就不是無辜!」布勒克理所當然的道。
方索普早看這名不久前才正式加入組織,卻因受荷蘭王室所託,多次來英國採買軍火,深受教授信任的伯爵不順眼,不只是因他常故意與莫蘭唱反調,更因他仿效教授的衣著打扮及說話的口吻,藉此爭寵,令人難以忍受。莫蘭更是勃然大怒,揪住伯爵衣領,力道大到震落他戴的天鵝絨黑禮帽,喝道:「你敢抓她,我跟你拚命!」
「你一身本事全在槍上,上校。若不動槍,你未必贏得過我。」布勒克冷笑道,昂然回瞪著他,任腰佩的軍刀刀柄上的火焰形綠寶石閃閃發光。
方索普差點想插話,說自己可代師傅與他比劍,而莫蘭雙瞳射出冰藍銳絕的厲光,一字字道:「我光用頭槌就可殺死你,你信不信?」
布勒克渾身一僵,還未開口,莫里亞蒂已沉柔道:「好了,別再爭了。我已裁定,遊戲僅限於我方與偵探之間,不得波及偵探的房東太太,畢竟她不懂戰鬥,亦從未與我們為敵。」
「可是主人,她是座寶庫啊!她知曉所有福爾摩斯的事,包括日常起居和生活習慣。」伯爵急切的道,任上校悻悻然鬆手:「您若掌握她,偵探的一切您不就瞭如指掌?即使她拒絕為我們效命,您仍可以她威脅那小子投降啊!」
「總有別的方法能打聽到偵探的一切。」教授平靜的道,灰眸有如鑽石,光輝懾人:「但脅持一名女士不是我們這些貴族該做的。」
布勒克神情不以為然,然仍低聲道:「明白了,主人。」
莫里亞蒂也不計較,目光移往方索普,和藹的道:「你不是還有約會嗎,方索普侯爵?今晚是與首相餐敘,明晚則是外交部長及四名議員,沒錯吧?」
方索普忙道:「官方應酬我推不掉,主人。您知道我喜歡清靜,但他們都是先父同僚,久久才找我吃一次飯,我總不能──」
「無妨,你就去吧!順帶聽聽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有何話說。」教授輕擺手,微笑道:「偵探兄長是外交部長助理和特務組織協理,定會陪同出席。」
莫蘭忽然道:「自己小心點,方索普。那胖子奸詐狡猾,笑裡藏刀。我已被他整了兩次,你可千萬別栽在他手上。」
方索普感受到師傅冷峻面孔下對自己深刻的關心,心中一暖,點頭道:「我會的,上校。主人就拜託你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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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諾紅酒──以櫻桃、莓果、覆盆子和黑醋栗為基底,酸甜柔順,以及夏多內白酒──清爽可口偏酸。」莫里亞蒂含笑道,一指桌上未開封的兩瓶勃艮地酒:「你要哪瓶?」
我叉起面前的雞肉沙拉,悶哼道:「你的酒我不敢領教。」
「別這樣,福爾摩斯。瞧,我不是也吃起你帶來的午餐嗎?何必斤斤計較?又未讓你付酒錢。」莫里亞蒂優雅地切起松雞,叉了一小口放進嘴裡,略偏頭打量著我,微笑道:「還是你擔心我在酒中下毒報復?」
我輕哼道:「我又未毒過你,你報復什麼?就這瓶吧!」一指夏多內白酒。
莫里亞蒂灰眸流露愉悅神色,不知是讚賞我的品味,又或想留下黑皮諾自行享用,沉柔道:「倒酒,莫蘭。」
此刻我倆在「英印俱樂部」的小房間內隔桌對坐,莫蘭則隨侍在教授身後。上校本是此處的會員,這也是他的臥房:床上被枕金紅交織,角落擱著水煙瓶,屋內薰香暗浮,書桌一角擺著濕婆神小神像──一切透出浪漫神秘的印度風,卻未足以令我忘記陪伴歐洲犯罪帝國無冕王的,是大英帝國頭號狙擊手,歐洲黑幫六大神射手之冠。
莫蘭瞪主子一眼,一副「我的職責不是倒酒而是守護你」的模樣,但還是為我倒了杯白酒,再為教授斟滿黑皮諾。莫里亞蒂先輕啜口紅酒,才向他望去,和藹的道:「你不妨也來一杯,莫蘭,畢竟我們三人同桌共飲頗為難得。」
「我執行警戒任務時絕不破戒,教授。要喝等回總部再喝。」莫蘭斷然道:「若我倆全醉,萬一那小子翻桌動手,誰來保護你?」
你怕我動手,我還怕你開槍呢!我盯著上校斜背身後的狙擊槍,兩秒後才望定他黝暗清峻的瘦頰,道:「我不會動手的,莫蘭。我約見你的教授,是有事要跟他商量。」
「『商量』……是請求吧?」莫里亞蒂再啜一口酒,微笑道:「與雷斯垂德警探有關?」
我沒好氣的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他的情況我深感同情,可是我不曉得能幫上什麼忙,」教授若有所思的道,津津有味地吃起雞肉,以餐巾抹了抹脣,才把話說完:「也找不到幫忙的理由。」
我火氣衝上腦門,旋又明白自己荒謬──叫黑道老大去協助警探脫罪,豈非荒謬絕倫?他有什麼理由非幫我不可?
但莫蘭關注的重點似與我不同。只見上校握緊酒瓶,將它「咚!」地重重放在桌上,沉聲道:「這消息你何時收到,教授?為何不告訴我?」
「出門前五分鐘,那時你還在跟方──侯爵討論沿途的戒備事宜。十三名隨扈總要有人指揮,而這比蘇格蘭場的派系鬥爭重要許多。」莫里亞蒂面不改色的道,放下餐巾:「至少我是如此認為。」
莫蘭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一副不願再搭理主子的模樣。我不禁暗自好笑,喝了一大口白酒,微笑道:「別再為他生氣了,莫蘭。我要和你們商量的,是請你們匪幫的勢力全面退出倫敦。」
莫蘭雙瞳射出冰藍冷焰,一字字道:「你說什麼?」
「『匪幫』這個詞很傷人,福爾摩斯,不是文明人該用的。」教授「叮!」地伸指輕彈酒杯,沉柔道:「你既是來求我,何不改用『組織』呢?」
「我才不是來求──」我衝口道,隨即深呼吸幾次,忍住沒把叉子當飛刀擲到大敵臉上,悶哼道:「好吧!我請你們的組織全面退出倫敦,這樣說總行了吧!」
「教授──」莫蘭立即道。莫里亞蒂卻一揚手,止住他的話,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我,片刻後笑了,輕描淡寫的道:「我以為你想陪我玩遊戲呢!毀滅我不是你的最大心願?不然你何必逼死莫波吐依茲男爵?」
我盯緊那雙看似冷酷,卻深埋太多感情的清灰眸,一字字道:「若你打算幫莫波吐依茲報仇,放馬過來!瞧你一副受過重傷的模樣,我光用酒瓶就可砸死你。」
「喀──答!」狙擊槍來到莫蘭手上,槍抵肩窩,槍口斜對我左眼。「再敢威脅教授,信不信我射穿你的腦袋!」莫蘭厲聲道。
我持叉的手僵住,盯著槍口。莫里亞蒂則輕嘆一口氣,柔聲道:「別失禮於客人,莫蘭。我也不想吃到一半的雞肉沙拉被他的血和腦漿毀了。放下。」
上校悻悻然放下槍。教授重新注視著我,冰柔道:「為何你會知曉我受過重傷?你來時我已坐在房內歡迎你。都幾個月了,我傷口上的包紮亦已拆掉。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省覺露了口風,強忍著不看莫蘭,沒好氣的道:「不告訴你。」
「輕佻的回應……這不像你,福爾摩斯。除非你就是在蘇格蘭事件中與莫蘭串謀通敵,勾結黑手黨對付我的那個人。」莫里亞蒂平靜的道,眼神卻如冰錐洞穿我的面龐:「是否如此呢?」
室內氣溫瞬似降了十度。我幾未聽到莫蘭在呼吸,顯然他倆已為此有過爭執,而擔任教授隨扈的那名侯爵也為我守密,畢竟他是上校一手帶大的徒弟。
「如何?」教授訝道:「難得看你啞口無言,是否我猜中了呢?」
我推理齒輪轉動,脫口道:「愛丁堡的爆炸案是你做的吧?」
「你說什麼?」
「幾個月前愛丁堡的爆炸案和你有關,對吧?」我立即擬出一套說詞,冷笑道:「此案驚動雷斯垂德他們北上偵辦。剛好華生有個老病號在亞伯丁發作,我倆便結伴同行;他去幫病患看診,我則打算去找雷斯垂德,誰知途經斯通黑文時察覺黑手黨的踪跡。原來你和上校當時在蘇格蘭,所以梅西那才會追去那裡!你少花言巧語,胡亂控訴我以掩飾己罪了。說我和你的副手串謀,簡直是天大笑話!他若要背叛你,轟你兩槍不就成了?勾結我或黑手黨做什麼?你若不信任他,何必讓他帶槍來陪你談判,更喝他倒的酒?不怕被他毒殺?」
莫蘭神情一黯,似回想起自己被迫朝教授開兩槍的往事。莫里亞蒂則神色自若,不知是未受慘烈的回憶所影響,又或只是壓抑情緒反應,免得遭我看穿,道:「愛丁堡爆炸案與我無關,福爾摩斯。你再誣衊我,我可以告你毀謗。」
「倫敦那兩樁命案呢?前天發生的,」我盯緊那雙從不動搖的灰眸,一字字道:「也跟你無關?」
教授輕啜一口黑皮諾,徐徐道:「許多事我也只是聽說,嚴格說來,確與我無關。」
「『聽說』?聽誰說?聽街談巷議,還是手下說的?」我冷笑道:「比方說莫蘭?」
莫蘭身子一僵,眼皮下緣的肌肉劇烈跳動,低聲道:「告訴他吧,教授!否則他會誤會是我們做的。」
「我說過,此事與我無關。」莫里亞蒂白他一眼,再度吃起雞肉沙拉,吃畢才把話說完:「你想說就說。」
上校清清喉嚨,先警戒地一瞥門口,似要從門縫下的光影確定外頭無人偷聽,才低沉的道:「做下這兩起命案的,是同一個人。」
「哦?」
「他是名礦工,年幼時與親妹分離;後來礦坑爆炸,他倖免於難,手指和腳趾卻各斷一根,決意改行,回倫敦碰運氣,意外發現長大成人的妹妹竟墮入風塵。」莫蘭沉聲道:「原來他當年父母離婚,母親改嫁後早逝,繼父遂將他妹妹交由一名當漁販的親戚撫養;誰知此人心腸歹毒,竟於她十九歲時非禮她不成後,將她扔到妓院。她唱歌、按摩,但堅決不接客,任老鴇痛打亦不屈服;直到那名賭場大亨出現,夜夜折磨她。」
我深吸一口氣,憶起傑弗遜‧侯波和他可憐的未婚妻,道:「所以那礦工殺人是為了報仇?但他是傷殘之身,只怕不易成功。」
「那還不簡單?倫敦城中哪樁事逃得過我和教授法眼?」莫蘭不屑的道:「他找上拉寇斯特,拉寇斯特找上巴克爾,巴克爾向我報告事情經過;我便吩咐巴克爾弄把沒標記的手槍給他,再讓拉寇斯特教他開槍和武術,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己了。巴克爾沒告訴我他打算何時動手,我也不想知道。」
我眼角一瞥莫里亞蒂,發現大敵正端詳我的表情,心底一凜:拉寇斯特是幾個月前遭黑手黨虐死的,被發現時已成浮屍;然而,拉寇斯特曾為黑手黨臥底一事本該只有教授和莫蘭知道,而我之所以知曉,全因遇上調查浮屍案的布雷茲特里特,但警探不像我了解箇中來龍去脈,皆因……
我秘密前往蘇格蘭,救了莫里亞蒂,和莫蘭一起帶他回來。
可是教授不知道我曉得拉寇斯特的真實身分,因此我必須對上校這番話有「正確」的因應。
我「喀噹!」伸指輕彈酒杯,斜睨莫蘭,故作微訝道:「你是否打算殺我滅口?」
上校明顯一愣,道:「滅什麼口?」
「我曉得巴克爾是你念伊頓及牛津時的學弟,但拉寇斯特此人我從未聽過。」我淡淡道,緊盯著他:「你輕易洩露自己人的姓名,不怕我順藤摸瓜,揪出你們所有人?除非你沒打算讓我活著走出這間房!」
莫蘭一呆,半秒後清藍眸露出恍然神色,但他反應沒我快,一時不知如何掩飾,只得沉默。反倒是莫里亞蒂輕嘆口氣,冰柔道:「拉寇斯特先生已死了。你無法從他身上查出關於組織的訊息。」
我沒好氣的道:「我名單上的目標一長串,才沒空理會他。我今次約你們見面,就是要請你約束部屬,兩星期內不准在倫敦東區、北區及西北區作案,順道交出那名殺人凶犯。」
莫里亞蒂放下刀叉,含笑道:「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要『組織全面退出倫敦』的意思啊!問題是即便我肯配合,城內又不只我的弟兄在活動;若有其他黑社會成員在雷斯垂德警探的轄區犯案,他一樣會重入囹圄,不是嗎?」
我瞪著那對睿智的清灰眸,一字一句的道:「別裝蒜了。倫敦城內一半的犯罪與你有關,另一半的多為上繳保護費給你的地痞流氓所犯下。你若發令,誰敢不遵?」
「你未免抬舉我了,福爾摩斯。來,」教授從容道:「喝酒!」
「叮!」兩杯相觸,發出清響。我將白酒一飲而盡,只覺酒味酸到骨子裡,又回甘出少許辣痛,令全身血液奔流,腦際「轟隆」作響,道:「如何?你答應了?」
莫里亞蒂徐徐飲罷紅酒,以眼神示意上校斟酒後,才重新望向我,若有所思的道:「基本上答應,不過──」
「教授!」莫蘭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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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及註解原作梗:
齋主《血紅假期》Part14裡描述MM曾接到My來信,信上放淡黃胃藥粉,讓Moran以為是毒粉,害MM及方索普大驚小怪,以為Moran中毒。因此這次M準備好手套,才敢讀信。
齋主第21篇福爾摩斯同人《莫蘭的承諾》Part4中,詳述於1889年三月遭擒的Moran在黑手黨脅迫下,以狙擊槍射傷M胸腹一事。
M其實早猜到H涉入蘇格蘭事件,只是不說破,希望Moran自己向他承認,詳見齋主《莫蘭的承諾》結局(未公開,只收入本子)。
齋主《莫蘭的承諾》Part5&Part6中提到M多次懷疑聽見H和Moran及方索普對話,但兩人怕遭M處決而死不承認。
M有枝可射出子彈的酒紅色鋼筆,但Moran從不知它亦可彈射出刀片,直到1887年12月MM於倫敦大學數理學院頂樓激戰黑手黨時,M以鋼筆刀割斷繩索,再射出子彈救Moran。事後M對Moran表示他不透露鋼筆刀一事全為保命,以防Moran日後背叛,令Moran聽了內心不舒服。上述情節詳見齋主第19篇福爾摩斯同人文《莫里亞蒂的禮物》下篇及未公開部分(只收本子)。
容根‧布勒克伯爵為齋主第1篇福爾摩斯同人文《跨國宿敵案》中自創反派,在教授匪幫(成員自稱組織)裡位階排第五,下文所提他與荷蘭王室的淵源及愛模仿M穿著及說話口吻等詳見齋主《跨國宿敵案》。他於1891年1月的跨國文中自盡,此時(1889年)他還活著,剛投入匪幫。
關於我福爾摩斯同人文中的組織位階問題,組織領袖是M,副手兼參謀長(匪徒多由其招募訓練)是Moran,老三是斯塔克上校(原作人物,我自設他1889年尚未加入組織,但年幼時與MM相熟並救過其性命),老四是克萊(原作人物,我自設他1889年尚未加入組織,之後會出現),老五(即斯塔克和克萊入夥前,MM以下最重要的人)是莫波吐依茲男爵(原作人物,但Doyle一筆帶過,齋主第12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墨綠傷痕》中對此人有超多自創描述),男爵死後換成布勒克。方索普是M隨扈及Moran徒弟,並無領導權,故無位階,與布勒克彼此厭惡。巴克爾(後文會出現)是Moran的副手,在莫波吐依茲、斯塔克和克萊入夥前,位階排第三,但是直屬於Moran而非M。
齋主《莫蘭的承諾》Part4中提到MM雙雙落在黑手黨手上,即將慘死時,Moran聽敵人說方索普已重傷但仍要趕來救他倆,忍不住擔心徒弟,又後悔自己從未有空帶方索普去打獵、吃甜點(兩人都喜歡吃甜點,但組織內無人知道)、談心事。在此Moran帶方索普去吃頓好料乃是兌現心中的諾言。
Moran之前在齋主第20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偵探母子地下冒險記》Part3 & Part4 &Part5裡救過Mrs. H,對她有一份近乎母子的感情(兩人其實同年,但Moran從她身上憶起早逝的母親),遂反對布勒克動她。
齋主在第8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寫作中,尚未公開)自設方索普除了由Moran教導開槍外,M也教過他擊劍,但Moran完全不會擊劍,只擅開槍及近身格鬥,因此方索普才想代師應戰,對付布勒克的軍刀。
黑皮諾(le Pinot)原產自法國,為釀紅酒的一種紫葡萄,以勃艮地黑皮諾最著名,亦可生產香檳。更多關於黑皮諾的介紹詳見Wikipedia。夏多內(Chardonnay)則是釀白酒的一種綠皮葡萄,亦源於勃艮地,M給H喝的夏多內是最著名的勃艮地夏布利(Chablis)白酒。更多關於夏多內的介紹詳見Wikipedia。這兩種酒日後在齋主第8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寫作中,尚未公開)裡還會再出現,成為MH兩人各自的代表酒(Moran則是喜好喝香檳)。
M所謂的「在酒中下毒報復」,暗指幾個月前My密約Moran和方索普,差點毒死Moran;後來M被迫現身服下My所給劇毒(事後My有給解藥),My才解了Moran的毒(詳見齋主《莫蘭的承諾》Part7及結局(未公開,只收入本子)。但My並未告訴H此事,因此H不懂自己沒毒M,M到底要報復什麼,而M也不願解釋。
原作《空屋》(The
Empty House)案提到Moran是英印俱樂部的會員(大概是因他曾被派到印度作戰),因此可能有自己的房間;房間內的擺設為齋主自設(我在《血紅假期》案Part3中描述過)。
H直到1891年案發的齋主第8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寫作中,尚未公開)中才曉得方索普的身分,之前見到他(如在齋主《莫蘭的承諾》中)時,方索普都是戴面具;而且Moran為保護他,在H面前都稱他為侯爵(在M及組織弟兄面前才直呼其姓氏+侯爵),而不喚其姓氏,因此H始終不知這名隨扈的身分,只知他乃Moran愛徒。在此篇中M險些說溜嘴。
莫波吐依茲男爵於齋主《墨綠傷痕》中(1887年4月)遭My&HL聯手擊敗後,為了保住M而服毒自盡,以免自己遭警方所擒後被拷問供出M。得力部下的死令M耿耿於懷,遂於齋主《血紅假期》(1887年5月)中與My上級寇松爵士聯手,對付My&HL以復仇。
關於愛丁堡爆炸案,及HWL等人北上蘇格蘭等事,詳見齋主《莫蘭的承諾》。
侯波因未婚妻被奪後死去而報復兩名凶手一事,詳見原作《血字的研究》(A Study in Scarlet)案。
H&布雷茲特里特私下調查拉寇斯特浮屍案一事,詳見齋主《莫蘭的承諾》Part2。
巴克爾(Parker)出自原作《空屋》案,是Moran的部下;我自設他是Moran小一歲的伊頓及牛津學弟兼心腹,對Moran死忠。
倫敦城內一半的犯罪為M匪幫所為,出自原作《最後一案》(The Final Problem)。
謝謝大家耐心閱讀完Part2,
歡迎你們留言分享心得!
我將更文進度調整一下,
Part3預計將在今年11月貼上(要先把
《紫珊瑚》10-1連載完),敬請期待!
目前齋主部落格小說連載貼文順序暫定如下:
2025年10月:《紫珊瑚》10-1
2025年11月:《赫德森太太歷險記》後續&《鄉間奇案》3
再次謝謝每一位耐心追文的讀者!
多謝你們的支持(鞠躬)!!!
閒逸齋主人莫凡 筆114.
9.10. 2:57PM.
發文到部落格上時,字體老是給我忽大忽小,Word檔都不會有此現象......出書時一定會調整到字體一樣大的,請大家不必擔心! 謝謝你們的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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