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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2日

加勒比海海盜小說7-7:《紫珊瑚》後傳一:〈珍珠光殞〉Part7(含齋主各大作品出本及出書重要公告)

齋主目前考慮報名20235/20

BIO歐美only(雖然還是很擔心疫情,

但也不能這樣躲在家一輩子,只好賭了),

屆時可能會先出SH同人墨綠血紅本
(齋主第12SH同人《墨綠傷痕》+

18SH同人《血紅假期》)

墨綠我已打字完成,出本前1~2個月會po

最後一篇連載上來;血紅比較麻煩,

因為才打字到一半,希望在明年4

以前可以打完……吧!太久沒出本+擺攤了。

至於第2部武俠,齋主一樣還在修稿,

三修到全書約2/3(這部真的很長,

100多萬字砍到87萬字了還修不完,

我知道讀者很急但我也很急啊!一堆事要做……)。

 

然後是大家最關心的紫珊瑚,雖然我很希望

明年年底CWT生一本《紫珊瑚》中冊

(紫7+8+9)出來,但紫7才打字到一半,

8幾年前就完稿了但還沒打字,

9還在寫而且越寫越多……明年出本的

機會很低,可能還是以賣既刊為主,後年才會出本吧!

所以暫定計劃是明年520BIO歐美賣SH墨綠血紅本新刊+

《紫珊瑚》上冊既刊,跟你們報告一下。

齋主既刊一樣剩4本《紫珊瑚》上冊

《紫珊瑚:乘風破浪148頁,250NT8萬字,

1~6篇大意及連載請點書名連結)。喜歡這部海盜小說

的同好請來信齋主email jshw7654@gmail.com,匯款給我

而我把本子寄給你。謝謝大家!

 

在後傳一Part6(紫珊瑚7-6)裡,

派瑟遭法軍俘虜拷打後,以火刑處決,

卻因外公安魯西曾對他下抗火焚咒,保住一命;

然而,泰莉蜜亞女巫隨即施法破咒,

為烈火包圍的派瑟危在旦夕!

紫珊瑚海盜能及時救援派瑟嗎?

聖路易島上,德莉奇亞 V.S.泰莉蜜亞

兩大女巫之戰究竟誰勝誰負

請看後傳一Part7

 

以下是我的《紫珊瑚》後傳一簡介:

篇名:珍珠光殞The Fall of the Pearl

時代:西元1693年,三部後一年

地點:*紫珊瑚(派瑟愛船)、土圖嘉港、*冰原島、*聖路易島、*希望之島、*多國軍艦(法軍帥艦+西軍帥艦「幻夢號」)(齋主自創地點標*)

視角:多視角第三人稱敘述

字數:全文初稿進行中(目前寫到Part10Part15649字,Part26208字,Part36243字,Part47187字,Part59904字,Part611063字,Part78622

創作時期:手寫稿始於107.3.19.,電子檔打字始於107.7.6.

風格:深摯友情&愛情親情&奇幻&戰鬥微血腥&微悲

 

後傳一Part7角色簡介(標*為純原創人物,未受《神鬼奇航》啟發)(標**為此角色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其實未必):

²  主角群(正式出場):

l   派瑟.保羅Passer Paul):27歲,主角,英勇瀟灑的海盜船長;在Part6遭法軍以火刑處決(此角色部分受神鬼奇航》系列中的Captain Jack Sparrow啟發)

l   詹姆斯.舒爾James Sure):33歲,前英軍准將,派瑟妻舅;在Part6中遭疑為官軍內間而被海盜囚禁(*

l   阿爾弗雷德Alfred):紫珊瑚舵手,暱稱阿爾Al);在Part6裡送食物和酒給被囚的詹姆斯,同情前准將(此角色形象部分受《神鬼奇航》中的Cotton& Gibbs啟發) 

l   桑巴吉Sunbajee):35歲,紫珊瑚大副,前北非黑奴,暱稱小桑(Sun後傳中與詹姆斯針鋒相對(此角色外形及職位受神鬼奇航》1Barbossa的黑人副手及3的黑人海盜王啟發,性格身世為自創)

l   斯奇亞沃夫Schiawolf):50歲,紫珊瑚二副,前丹麥船長,暱稱小斯奇(Schi(此角色外貌戰裝部分參考北歐海盜王克勞斯‧史托提別克,性格為自創)

l   德莉奇亞Delicia):47歲,聖馬丁島女巫,為布魯特索爾好友(疑似姐弟);在前傳三上裡曾救活派瑟,在前傳三裡則送派瑟紫水晶戒指和生命銀幣(此角色外貌及所住小屋部分受神鬼奇航》系列中的Tia Dalma啟發,性格及身世則為齋主自創)

l   泰莉蜜亞Telimia):加勒比海首席黑巫師雷迪恩之徒,曾與德莉奇亞之母娜馨希亞、派瑟外公安魯西及派瑟外婆帕蒂雅聯手封印師尊於礁湖下;在Part6裡與班斯拉德合作對付派瑟(* 

l   雷內‧班斯拉德Rene Benserade):土圖嘉港兼聖馬丁島法國總督,輕佻喜謔、老奸巨猾又貪生怕死;在後傳中與蒙森和韋勒烈合作,力拚讓因海嘯遇難的懷特甦醒(*

l   沙爾尼‧博尼埃Charny Bonnier):法國准尉,與布魯特索爾有殺兄之仇;詹姆斯於他及法軍有救命之恩;在Part2奉班斯拉德之命,對詹姆斯透露科克斯島寶藏的秘密,誘紫珊瑚海盜前往尋寶(*

 

²  配角群(正式出場):

l   卡力羅沙Calirosa):西班牙船陽光號」船長,在首部曲二部曲幫助過派瑟(反攻布魯特索爾及偕詹姆斯去皇家港救泰倫斯);在Part6中與派瑟同遭法軍所俘(*

l   查特奇Chatterjee)、穆哈海Medhahye)、吉瓦那利Giovanelli)和庫魯費拉Kuruvilla):法軍奴隸,後成為紫珊瑚海盜;查穆兩人曾為北非黑奴,吉為義大利人,庫為印度人;四人在Part6中帶卡力羅沙投奔紫珊瑚。

l   布里安Breean):28~29歲,紫珊瑚排槳手兼開炮長,蘇格蘭人(*

 

²  配角群(僅提及人名或相關情節,未正式出場):

l   布魯特索爾Brutusoul):派瑟摯友兼義兄,深沉有謀,在曾救受輪刑將死的派瑟,自前傳三和派瑟同任紫珊瑚船長;首部曲裡煽動海盜背叛派瑟,流放派瑟和瓊安至荒島,後因派瑟反攻紫珊瑚並饒恕他而內疚自殺(此角色部分受神鬼奇航》系列中Hector Barbossa啟發)(**) 

l   埃佛瑞.懷特Ivory White皇家港英軍總督,曾殺害派瑟童年好友保羅;在三部曲中因海嘯而遇難;在後傳中為班斯拉德所救,經好友韋勒烈以拉爾夫血祭而靈魂歸位,即將復活(此角色形象部分受《神鬼奇航》中的Beckett啟發,身世為自創)(**)

l   蓋瑞.蒙森Gary Monsen):懷特侍衛長,劍法稱冠全英,忠貞不二,全心照顧沉睡不醒的懷特(此角色形象部分受《神鬼奇航》中的Mercer啟發)

l   韋勒烈Villary):英國公爵,皇家港總督懷特好友;劍法超群,濫權好色,在前傳二上篇下篇裡與派瑟結仇(*)

l   卡迪斯Cádiz):伊斯巴紐拉島西班牙總督,曾攻打皇家港,害派瑟父母遭流彈炸死(見首部曲;在Part6中因泰莉蜜亞施法而得永生(*

l   安魯西Anruci):派瑟外公,冰原島里塔族祭司;在前傳二下篇執行以人命為犧牲的祭月儀式,險些殺死斯奇亞沃夫及其姪女與派瑟;在Part3裡和德莉奇亞告訴派瑟他會殺死愛妻瓊安(*

l   瓊安.舒爾Joan Sure):20歲,詹姆斯幼妹,已嫁給派瑟(兩人尚未洞房)(此角色形象部分受《神鬼奇航》中的Elizabeth啟發)

l   泰倫斯.舒爾Terrance Sure):前英軍上尉,詹姆斯堂弟,瓊安堂哥;在瓊安嫁給派瑟後仍暗戀她(*

 

²  Part7文中歷史地名:

l   土圖嘉港Tortuga)在伊斯巴紐拉島(即今日海地)西北角,十七世紀加勒比海著名海盜據點,為法國殖民地

l   皇家港Port Royal)在牙買加首都Kingston附近,十七世紀時為英國殖民地,1692年因大地震及海嘯而沉沒(詳見三部曲

l   大藍洞Great Blue Hole)在貝里斯外海,深約一百多公尺,為潛水者愛好的海中深洞。

 

後傳一Part7關鍵詞句:「放我出去,讓我最後一次上戰場」、「我不會對你開槍,即便你打算殺我」、「還不快施法把這小子轟掉,救救我呀!」、「看來你我是必須分出生死了」、「若你能把船長救活,我情願在他面前下跪認錯!」、「沒有比留在紫珊瑚更危險的事」

 

文中稟持神鬼奇航》系列裡的習慣,對船隻(如紫珊瑚)都以陰性格「她」稱呼,大家看久了就會習慣的。

劇情微虐,不適者&15歲以下讀者勿點開來看,謝謝!

一起來看這篇精采的海盜小說吧!

~~~~~~~~~~~~

「碰!」

紫珊瑚大力震晃一下。詹姆斯本已吃完肉乾,喝了半瓶酒,剛打個小盹,這下當場被震醒,蘭姆酒瓶更「咚隆咚隆」滾到牢房另一邊。

    「這究竟是……」前准將驚愕地喃喃道,揉了揉雙眼;然而,當他聽見上方遠處急促的腳步聲、激烈喊殺聲和密集的槍響時,立即一躍而起,衝到牢門前,叫道:「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

老舵手提著油燈,步履蹣跚地走下木梯,嘆道:「你都聽到啦,舒爾先生?」

「船靠岸了?找到那座島了?」詹姆斯啞聲道,焦慮到渾身發熱,連耳輪都滾燙起來:「派瑟他……」

「他在慘叫。弟兄們一聽到他的慘叫,望見燃燒的火刑架時,全發了狂似地衝下船,要跟法軍拚命。現在船上只剩我、布里安和卡力羅沙。」阿爾弗雷德低沉的道,鼻音濃濁,似剛哭過:「小桑說……我們三個不會打,下去也沒用。你最好祈禱船長回來時不是具焦屍,否則大夥兒怕會將你碎屍萬段,我也阻攔不住。」

詹姆斯緊握牢房欄杆,雙手銬鍊也「匡啷啷」直晃,激動的道:「你以為我只在乎自己?我在乎的是派瑟!島上法軍眾多,以逸待勞;反觀我們為了救派瑟,不敢用大炮轟他們,得上岸救人,豈不陷入敵方包圍?盲目衝鋒,無異於送死!」

老舵手默默聽他說完,才道:「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救船長,舒爾先生?」

「放我出去。」

「你……你明知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詹姆斯激切的道:「我跟法軍交戰過多次,他們對我極其畏懼,一見我就四散奔逃;加上去年我又請派瑟放掉法軍俘虜,他們欠我一命,絕不敢跟我交手。你……你行行好,阿爾弗雷德,放我出去,讓我最後一次上戰場;我負責斷後,讓你們把派瑟救回來,就算之後桑巴吉大副把我處死,我也心甘情願。放我出去,拜託!」

老舵手長嘆一口氣,解下腰畔鑰匙,打開牢門。

△    △    △    △    △

「殺光死旱鴨子,為船長報仇!殺啊!」

紫珊瑚海盜的吼聲傳來。人人奮不顧身,朝法軍衝去,帶頭的正是桑巴吉和斯奇亞沃夫。沿岸法軍曾是海盜的手下敗將,嚇得轉身就逃,逃得慢的更被水手刀和利斧劈倒,鮮血噴得到處都是;然而,火刑架周圍的法軍人數為海盜的六倍以上,且個個都有火槍。

「列隊──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第三排裝填子彈!」博尼埃喝道,令驚慌的逃兵鎮定下來,加入同袍的陣容。班斯拉德忍不住哼歌,在原地轉圈,與隱形舞伴輕快共舞,邊舞邊望著法軍列隊完畢,瞄準殺至身前三十步處的海盜。

「開火!」博尼埃喝道。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兩排密集的子彈射出。桑巴吉和斯奇亞沃夫身經百戰,靈活閃到一旁,同時拔出腰間手槍,射倒兩名士兵;但手槍乃貴重的戰利品,只有大副和二副才能挑選,其他海盜只有刀斧,哪能抵擋子彈?有人被射中肩膀,有人大腿中彈,哀嚎聲響徹全島。班斯拉德不禁笑了,舞跳的更起勁,直到他望見那個熟悉的人影:

詹姆斯‧舒爾站在岸邊,遠眺火刑架。

他未著軍裝,只穿了淡灰長衫和深褐長褲,頭髮於夜風勁拂下凌亂不堪,卻仍英姿煥發。他雖未佩槍,手握的長劍卻讓人想起,他與韋勒烈及蒙森乃英國三大劍手;韋勒烈不在島上,蒙森又須照顧懷特而寸步不離船艙,那豈非意味除非法軍開槍,否則將無人是他的對手?

士兵們面面相覷:有的一臉羞愧,有的滿臉恐懼;更多人垂下火槍,顯然不願對昔日死敵兼救命恩人扣扳機。詹姆斯一步步往前走,走過負傷呻吟的海盜身旁,走入敵軍隊伍中,目光由火刑架移往博尼埃身上,一字字道:「你害得我好苦,准尉!」

博尼埃臉色蒼白,咬緊下脣,好一會兒後,才澀聲道:「我哥死在布魯特索爾手上,我……我只能找保羅報仇。對不起,准將。」

「該死的是布魯特索爾,關派瑟什麼事?關我什麼事?我當初求派瑟放了你和你的人,難道你的回報就是把我們害得這麼慘嗎?」詹姆斯大叫道,什麼貴族禮節都拋在腦後──他只望了火刑架一眼,就知道派瑟是活不成的了,自己也必將陪葬,悲憤無奈霎時壓倒一切,令他渾忘了處境危險:「開啊!開槍啊!往我胸膛開一槍,就可對班斯拉德交代了,也不用再說什麼虛偽的『對不起』!」

博尼埃下脣已咬得出血,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會對你開槍,即便你打算殺我。」

「很好,那我就殺了你!」詹姆斯不怒反笑道,一劍刺出!

「開槍啊!快啊!」班斯拉德尖叫道,躲到士兵身後。

博尼埃側身閃過一劍,躍開;詹姆斯卻不放過他,衝前再出劍。距兩人最近的八名士兵不知是否剛從巴黎調來土圖嘉港,未受過詹姆斯的恩惠,揚起火槍,瞄準他頭部──

幸好詹姆斯可非省油的燈。

他伸腳一踢,靴尖濺起沙石土礫;下一刻眾士兵不是捂臉就是按肚子,被銳石砸到痛得無法挺槍;少數人在慌亂中扣下扳機,卻驚覺槍口因灌入沙土,而無法擊發子彈。博尼埃忙就地一滾,與衝往火刑架的海盜擦身而過,朝法軍隊列另一側逃去,顯然不想與詹姆斯為敵。

當詹姆斯與博尼埃言語相峙時,紫珊瑚海盜強忍槍傷劇痛,從垂下火槍的法軍身旁掠過,撲向柴堆,脫下衣服或頭巾滅火;桑巴吉和斯奇亞沃夫更躍上柴堆,為派瑟解縛,悲喊道:「船長!船長!」

派瑟沒有回答。他下半身及雙手已一片焦黑,胸前鞭傷更化作暗灰死白,面容也被燻黑,雙眼緊閉,不知是痛昏過去,還是早已喪命。桑巴吉想去確認他有沒有呼吸,但顫抖的手指剛伸出,淚水便滴落到年輕船長嚴重燒傷的肌膚上;派瑟眼皮微動,卻依舊沒睜。

「船長他……他還有救。」斯奇亞沃夫忍住熱淚,啞聲道:「把他弄回船上去再說。」

桑巴吉點點頭,仍說不出話,一揮手,查特奇和穆哈海爬上柴堆,將派瑟抬走,其餘弟兄則在旁警戒。詹姆斯見眾海盜已救下派瑟,心想殺了博尼埃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玩更大的,索性縱身飛撲,劍尖挑飛兩名士兵的槍,再踹倒班斯拉德身前士兵,隨即一轉身,繞到法國總督身後,箍住他肩頭,劍架在他頸上,叱道:「叫你的人放下武器,讓出一條路,否則你就得死!」

班斯拉德額頭綴滿冷汗,幾乎腳軟,對屬下啞聲道:「拋下槍……都拋下槍!快!」

「磅啷咚磅──」士兵全扔下火槍,不知所措,詹姆斯卻比他們更焦躁:眾海盜已扛著昏迷不醒的派瑟奔向岸邊,離紫珊瑚只餘兩百公尺,卻無人回頭望他一眼。

他該挾持班斯拉德,隨他們上紫珊瑚嗎?不,派瑟傷重將死;一旦他上船,海盜必遷怒於他,恐怕他交出法國總督後,仍免不了慘遭處決。可若留下來,一旦他放過班斯拉德,必被對方下令格殺,屆時那群揚帆而去的海盜將不會為他的死流半滴眼淚。

他奮鬥一輩子,為何竟落得如此下場?官軍與海盜都容不下他,好友兼妹婿也不相信他……詹姆斯苦澀一笑,暗下決心,等派瑟被護送上船,他就殺了班斯拉德,再迴轉劍鋒自盡。

        班斯拉德雖不知前准將內心所想,但感覺他握劍的手一緊,嚇破了膽,再顧不得顏面,朝泰莉蜜亞尖叫道:「逃那麼遠做什麼,女巫?還不快施法把這小子轟掉,救救我呀!」

         泰莉蜜亞輕抬手,以指尖勾捲淡金長髮,聳肩道:「我沒跟你說過嗎?巫界有條守則,不得施法濫殺無辜──所謂無辜,就是不懂法術的人。我若幫你轟掉他,代價就是日後不得好死──為了你而不得好死,值得嗎?」

      「你若不救我,我就下令士兵把你抓起來燒成灰,讓你馬上不得好死!」法國總督怒叫道,眼珠子激動得快噴出來:「快救我呀!」

泰莉蜜亞輕嘆口氣,慵懶地一揚手──「啪哧!」一道紅光從她指間射出,打在詹姆斯右腕上。一股熾流有若閃電,電透前准將全身!他痛顫一下,跳開半步,再握不住劍。等他回過神來,劍已落地,而班斯拉德掌中已多了把鑲有瑪瑙和蛋白石的小手槍,槍口對準他眉心。

「實在太感謝你了,泰莉蜜亞。」班斯拉德慢悠悠的道,目光卻始終未離開他:「感謝你讓我有親手殺他的機會。」

「不關我的事。」女巫淡淡道:「我出手為的是救你,而非殺他。你想對他做什麼,請自便。」

沒想到……我竟要死在這個反覆無常、忝不知恥的小人手上!詹姆斯胸中苦澀化為悲憤,緊握灼痛的右腕,咬牙道:「連你麾下士兵都曉得知恩圖報,你卻要殺我?」

「沒錯!你對他們有恩,對我可沒有。認得這把手槍嗎?」班斯拉德冷笑道,輕晃一下華麗的槍身:「這是小懷特的。我今天就要用它打穿你的腦袋,再去找海盜算帳,為他報仇!」

「大人!」博尼埃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衝到詹姆斯身後三公尺,激切的道:「海盜快逃上船了。我們要不要先逮住他們,再殺了舒爾?」

這斑馬難道想放過舒爾,故意叫我去對付海盜?班斯拉德沒好氣瞪他一眼,不屑的道:「看你們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女巫。泰莉蜜亞!」

泰莉蜜亞輕嘆口氣,指輕彈,一圈碧綠火焰憑空出現,圍住海盜。桑巴吉等人本已快逃到岸邊,見狀全驚呼一聲,停下腳步,怕一腳踏進火裡,會被燒融得片膚不存。

「現……現在怎麼辦,小桑?」斯奇亞沃夫急切的道,望著派瑟了無生氣的軀體:「船長他撐不了多久啊!」

桑巴吉還未回答,忽然睜大雙眼,指著夜空,失聲道:「那是什麼?」

一道粉紅電光自烏雲裡乍現,卻非筆直擊落,而是分岔如蛇信:其中一道擊中碧焰,令它熄滅,只餘淡淡白煙;另一道則幻化出一片在空中翩然飛舞,宛若蝴蝶的粉紅紗幔。當眾人看得呆住時,紗幔緩緩飄落前准將和法國總督間,眨眼消散,現出一個高而豐滿的褐髮中年女子,新月眉下的墨綠眸綠寶石般閃爍清光。

「德……德莉奇亞女巫!」桑巴吉和班斯拉德同時失聲道。

詹姆斯精神大振:他早聽派瑟及紫珊瑚海盜說過這名女巫的神奇事蹟,包括她施法引發海嘯,毀滅皇家港,助他們擊敗英軍。「你是如何知曉我們在此,趕來援手呢?」他忙道:「派瑟他在冰原島見到你和他外公時,根本不知道後來會身陷聖路易島啊!」

「受法術保護或禁錮的人,女巫或巫師都無法追蹤,因此我和安魯西明知派瑟船長此行必將遇危,仍無可奈何。我倆對地圖反覆推敲,認為敵方陷阱必設於從冰原島到大藍洞之間的海域上。安魯西作為祭司,身繫全島安危,不能擅離,我遂獨駕小船,航至附近守候。」德莉奇亞輕啟厚脣,平靜答道,眼神卻始終鎖死泰莉蜜亞:「直到派瑟船長身上的抗火焚咒被破,我也感應到他的所在,立刻趕來……幸好還不算太遲。」

詹姆斯聽她語氣,似乎派瑟燒傷雖重,但還有救,不禁生出希望。泰莉蜜亞卻淺笑道:「你果然已得娜馨希亞真傳。只是不知今夜你能否在沒有安魯西和帕蒂雅的幫助下,如你母親當年般擊敗我?」

德莉奇亞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此來只為保護派瑟船長及他的朋友。若你不攻擊我,我必任你自由離──」

「砰!」

一顆子彈從小手槍內射出,卻非擊向詹姆斯,而是德莉奇亞。他萬萬沒想到法國總督竟敢偷襲,幾乎放聲大叫;然而,在他驚叫出聲前,褐髮女巫已一揮手──霎時間,子彈停在半空中,距她鼻頭只有十公分,旋即化為粉末,為風吹散。

眾人全看呆了眼。班斯拉德更嚇得跌坐在地,雙手後撐,雙腿死命後移,躲往金髮女巫身後,顫聲道:「她……她怎麼那麼可怕?你敵得過她嗎?你……求求你……快把她……」

泰莉蜜亞輕嘆口氣,望定對手,幽幽道:「看來你我是必須分出生死了?」

「若你堅持的話。」德莉奇亞聳肩道。

「蓬!」一道綠光從金髮女巫指尖射出,擊向德莉奇亞。褐髮女巫卻只是淡淡一笑,輕揚手,掌心射出橘黃烈焰,裹住綠光,然後爆炸。「轟!」整座島震動一下,士兵全被震倒,海盜也險些站立不穩,而無數綠橘光點更自夜空降下,落在官盜雙方間,剛好將他們隔開。

「還不快走?」德莉奇亞叱道,倏地旋身,閃開對手射來的三道翡翠光焰。

桑巴吉這才如夢初醒,扯著斯奇亞沃夫,喝道:「快護送船長回紫珊瑚!」

△    △    △    △    △

「船……船長他……」阿爾弗雷德望著派瑟被抬上甲板,熱淚盈眶,語不成句的道。

       「沒救了。」桑巴吉簡短的道,目光從哭倒甲板上的卡力羅沙,移往主桅旁不知所措的布里安,跪在派瑟身邊拭淚的斯奇亞沃夫和其餘海盜,最後重返他臉上,濃眉下的圓眼怒光暴射,一字字道:「從現在開始,我代理船長,先航向冰原島暫避,來日定要宰了班斯拉德,殺光那群法國佬,為船長報仇!」

「先……先別急,桑巴吉大副。」詹姆斯爬上甲板,喘著氣道。他渾身溼透,顯然海盜並未等他,就逕自啟航,而他得衝入海裡,躍上繩梯,才成功重返紫珊瑚。他望向驚愕悲憤的眾人,沉聲道:「我上來前,回頭瞥見德莉奇亞女巫已與泰莉蜜亞對決至岸邊。若她能擺脫對手,及時上船,說不定能救活派──」

斯奇亞沃夫霍地抬頭,狠瞪著他,啞聲道:「船長都被燒焦了,要怎麼救?舒爾先生,救船長下火刑架前,我看法軍一見你,全停手不攻擊,博尼埃還跟你講話;你若不是他們的人,他們為什麼不朝你開火?啊?」

「我不是叛徒!」詹姆斯火大起來,衝著丹麥二副喊道:「你們這群蠢海盜,沒見我之後還追殺博尼埃,挾持班斯拉德嗎?也不想想若我真背叛他,敢孤身回紫珊瑚,任你們審判處決嗎?」

桑巴吉皺起眉頭:他不是不知道前准將說得有理,但敵人清楚他們要去大藍洞,若非船上有人洩密,他們的行蹤怎會遭到掌握?除了已死的懷特,又有幾個英國佬比詹姆斯更了解派瑟會為友犧牲的性格,從而布局抓他?「你對法軍有恩,舒爾先生,他們會找你合作也挺正常;一旦達到毀滅船長的目的,你們雙方鬧翻就更正常了。」他冷冷道,眼角餘光瞥向老舵手:「你也被他蠱惑了,阿爾,才會放他出來吧?」

阿爾弗雷德滿臉漲紅,囁嚅道:「我……可是……」

「可是什麼?拿下!」桑巴吉厲喝道。

查特奇和穆哈海衝上前,反扭老舵手雙臂,但其餘海盜仍面露猶豫,畢竟阿爾弗雷德誠懇和善,在船上人緣頗佳。「別亂來,小桑!」斯奇亞沃夫一躍而起,叫道:「你把舵手關起來,誰來開船?法軍追上來怎麼辦?」

「你不會開船嗎?卡力羅沙不會開船嗎?現在是順風,誰來掌舵都沒差!法軍不可能趁夜追擊我們的,也追不上!」桑巴吉沒好氣的道:「船長不在,大副最大,大夥兒必須聽我的,按規矩辦事!否則以後誰高興就把囚犯放出來,船上豈非亂成一團?」

「噹!」詹姆斯拋下劍,咬牙道:「放了阿爾弗雷德,桑巴吉大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就殺,別連累無辜。」

桑巴吉與阿爾弗雷德交情匪淺,剛才故意那樣說,只為試探詹姆斯;如今前准將如他所料,當真為老舵手棄劍受死,更證實他的猜想──內間及寫信通知卡迪斯的英國貴族恐怕另有其人。然而,詹姆斯與海盜不合已是事實,經過這事後,對彼此成見更深;就算他還詹姆斯清白,詹姆斯也不可能留在紫珊瑚。既然這樣,還不如將錯就錯,把前准將殺掉,既平息眾怒,也好讓內間失去戒心而露餡。他緩緩抬手,十名海盜立即拔出水手刀,圍住詹姆斯,只待他一聲令下,就要──

「諸位還真是心急哪,派瑟船長的夥伴們!」

一道幽柔嗓音從右舷外傳來。眾人愣住,望向語聲來處。只見德莉奇亞自海天一色的墨藍闇黑間翩然現身,雙足輕點右舷,海之女神般飄降於甲板上。她綠寶石般的眸光慢慢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瀕死的派瑟臉上,輕嘆道:「派瑟船長若曉得他還沒斷氣,你們便內鬨,定後悔冒險闖入假藍洞,只為帶回金銀珠寶給你們。」

眾海盜漲紅了臉,默然不語,而詹姆斯亦暗暗自責不該把他們罵得太過分;桑巴吉想起派瑟在面對西班牙船艦追殺時,犧牲小我,讓他和詹姆斯從假藍洞返回紫珊瑚,不由得略感羞愧,心想自己怎會有除掉船長妻舅的念頭?只有斯奇亞沃夫挺起胸膛,叫道:「若你能把船長救活,我情願在他面前下跪認錯!問題是你能嗎?」

德莉奇亞微笑道:「你可以問問桑巴吉大副,看我能不能。」

桑巴吉腦際靈光一閃,憶起女巫多年前曾將挨上數十鞭,又遭打斷全身骨頭的派瑟施法救活,忙道:「別沒禮貌,小斯奇!她有辦法的。」朝她低聲道:「你需要什麼?」

「桌子、水和毛巾、幾根蠟燭、一個安靜的房間──所謂『安靜』,就是我在施法救人時,你們別打打殺殺的意思。」德莉奇亞漫不經意的道,目光掠過詹姆斯和阿爾弗雷德:「我跟這兩位先生並無交情,他們是死是活不干我的事;然而,我總覺得以派瑟船長的個性,若醒來後得知他的妻舅和舵手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恐怕……對他倆動手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甲板上一片寂靜,只餘海風吹動帆身的「啪哧」輕響。最後,桑巴吉沉聲道:「查特奇、穆哈海,隨我把船長抬進船長艙,守在艙門口,不准任何人進去干擾女巫施法;布里安、卡力羅沙,把水、毛巾和蠟燭交給她;阿爾,你繼續掌舵,別再生事;小斯奇和餘下的弟兄看著舒爾先生。立即行動!」

詹姆斯望著眾人各有各忙,而半死不活的派瑟則被抬下木梯,想追下去,丹麥二副卻攔住他,喝道:「你想幹什麼?」

「到這個地步了,二副,你還以為我會傷害他?」詹姆斯沒好氣的道:「我就不能在女巫為他治療時,靜靜地看嗎?」

重握舵柄的阿爾弗雷德苦澀一笑,插話道:「你先別接近船長吧,舒爾先生!女巫肯出手,船長鐵定能活;可你若輕舉妄動,恐怕就活不成了。」

「沒錯。女巫和小桑不讓我殺你,可沒說我不能做別的。」斯奇亞沃夫冷笑道,驀一聲大喝:「把他綁在主桅上!」

吉瓦那利和庫魯費拉抄起繩索撲過來,而其餘海盜水手刀已架在詹姆斯脖子上,逼他走向主桅。他任一雙雙粗糙骯髒的手壓得他背貼桅杆,任粗繩將他從胸到踝牢牢緊綑,仰望無月的夜空,心頭突然響起博尼埃諷刺的話語:

「但他的手下可不當你是兄弟。」

或許……他早在派瑟自殘陽島歸來,大敗官軍後,就該退隱;不,他早在與派瑟決戰於希望號上時,便光榮殉船,也就沒有後來那麼多煩惱,更不會落到如今生死由人的境地。

「求求你,小斯奇,放了舒爾先生吧!」老舵手的懇求聲傳來道:「他不會害船長的,我發誓!」

「你管閒事管得還不夠嗎,阿爾?」斯奇亞沃夫沒好氣的道:「若船長醒來後,證實他的無辜,我不但會向船長下跪,也會向他下跪,外加自盡謝罪!但若船長一命嗚呼,或親口證明他是叛徒,我絕不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兩人爭辯聲不斷傳來,令詹姆斯想思索前塵往事也沒辦法。他嘆了口氣,閉上雙眼,陷入痛苦悔恨中,不知過了多久,才被一聲欣喜狂呼驚醒。

「船長──船長!」

那是桑巴吉的聲音。

詹姆斯倏地睜眼,只見布里安和卡力羅沙匆匆跑上甲板:前者似已震驚到說不出話,後者則高舉雙臂,大呼道:「船長他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阿爾弗雷德雙膝跪地,把臉埋在花白鬍子裡哭了出來,隨即縱身躍起,衝下指揮台。斯奇亞沃夫也狂吼數聲,剛奔到樓梯口,又轉頭喝道:「卡力羅沙,去代替阿爾掌舵;布里安,跟吉瓦那利他們看好舒爾先生,別讓他掙脫繩索,搶走小船跑了!」交代完後,追著老舵手衝下木梯。

△    △    △    △    △

                 「喀噠!」詹姆斯輕推開門,心情卻和上回進入船長艙時有天淵之別。

                 過去半小時內,吵吵嚷嚷的嗓音不斷傳上甲板;儘管他聽不清紫珊瑚大副、二副和舵手說的話,也能感覺出他們的歡欣。片刻後語聲沉寂,接著德莉奇亞說了些什麼,再來是阿爾弗雷德,最終是斯奇亞沃夫。最後一切語聲止息,而他總算被海盜從主桅上解下,押往船長艙,後頸雖仍架著兩把刀,至少手腳已恢復自由。

                 淡藍燭光灑落艙房,將大圓桌、衣櫃、衣帽架和艙壁上的軍刀全敷上幽藍輕粉般的柔光。派瑟躺在大圓桌上,全身的焦黑燒傷和死白鞭痕已不復見,化作帶點粉紅的淺褐,宛如新生幼兔的嫩膚。他清褐的面龐已不再被燻黑,卻比重新穿上的乳白長衫更為蒼白,見妻舅到來,琥珀倦眸透出少許微光,勉強挺起上身,要坐起來。

「船長!你別──」桑巴吉叫道,撲到桌邊,和阿爾弗雷德扶他坐起。但派瑟並沒看他們,而是緩緩抬起右手,一揮。

架在詹姆斯頸上的刀移開了,他摸摸後頸,深吸口長氣,上前一步,想開口,卻不知要說什麼:在經歷這麼多誤會與悲愴後,他還有什麼好說?還要分辯什麼?他可以在法軍及海盜面前侃侃而談,但面對過去的死敵、如今的妹夫,自認相知甚深的人時,他才突然明白,原來他一點都不明白對方。

派瑟凝望好友,脣邊逐漸浮現一抹苦笑──是苦澀,也是無奈。他深深低下頭,鞠了個躬,嘆道:「對不起……原諒我。」

詹姆斯沒想到他道歉道得這般乾脆,一時愣住,但旋即反問道:「你要我原諒你什麼?原諒我救了你,將妹妹嫁給你,為了你放棄軍職,遭通緝追殺,你卻當我是內間,下令把我抓起來嗎?還是我單槍匹馬上岸救了你,你的弟兄卻仍當我是叛徒,把我綑在主桅上,巴不得你醒後一聲令下,將我大卸八塊,丟進海裡餵魚?」

桑巴吉雙頰漲紅,搔搔禿頂,別頭望向舷窗。斯奇亞沃夫卻「咚!」地跪下,昂然道:「舒爾先生,是我錯怪了你,不干船長和小桑的事。主張殺你的人是我,下令綁你在桅杆上的也是我,我立刻自盡謝罪,絕不食言!」掄起斧頭,往自己胸口劈去!

「住手……小斯奇。」派瑟虛弱的道。

二副手中斧一頓。桑巴吉趁機奪下斧頭,給了他一巴掌,怒道:「謝什麼罪?船長有准你自殺嗎?你我的命都是船長救的,得船長同意才能死!聽到沒有?」

斯奇亞沃夫垂下頭,而阿爾弗雷德忍不住道:「舒爾先生,德莉奇亞女巫剛才說了,她到島上時,望進班斯拉德眼裡,見到韋勒烈公爵寫好一封給卡迪斯的匿名信,及他們倆與泰莉蜜亞女巫密謀誘擒船長的景象;我們這才發覺……冤枉你了,因為公爵曾在『烈酒號』上,見過船長為保護素不相識的小斯奇叔姪而奮不顧身,才想到他或許會為了曾有恩於他的卡力羅沙做同樣的事。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船長,原諒我們吧!」

詹姆斯閉上雙眼,深深吐出口長氣,低沉而決然的道:「我可以原諒你們,但我不能再待在紫珊瑚。給我一艘小船,我會自行離開,永不再回來。」

「月黑風高,卡迪斯……隨時會出現,班斯拉德又可能追上來。」派瑟苦笑道:「你獨自離開……太危險。」

詹姆斯淡淡道:「沒有比留在紫珊瑚更危險的事,我的遭遇已證明了這點。」

船長艙登時一片死寂,只餘德莉奇亞以毛巾擦乾滿是血與煙灰的手,再將毛巾洗淨擰乾的輕響。最後派瑟嘆道:「好……吧!三天後,等紫珊瑚駛近土圖嘉港時,我會放你離開,讓你和瓊安及泰倫斯會合。這樣可以嗎?」

詹姆斯略一點頭,道:「謝謝你。」轉身就要離房。

「等一下!」派瑟忽然叫道,嗓音微微顫抖:「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詹姆斯淡淡道:「你傷才剛好,需要休息;我被綁這麼久,也想回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失陪了!」沒有回頭,沒有再看好友一眼,走了出去。

他已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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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及補充說明如下:

 

「死旱鴨子」(landlubbers)是歷史上海盜流行的罵人話,不代表被罵者不會開船或不懂水性。在《紫珊瑚》首部曲裡,布魯特索爾與西班牙商船交戰時,即罵對手是「死旱鴨子」。

 

上一篇曾提到博尼埃因出身水兵,遭人嘲笑為斑馬。至於曾任水手的法國海軍軍官因所穿條紋狀上衣而被稱為斑馬,為歷史事實,來源請見此:http://www.ifuun.com/a201710206180117/ 

 

德莉奇亞將挨鞭後又被打斷骨頭的派瑟施法救活一事,詳見齋主《紫珊瑚》前傳三上篇

 

「但他的手下可不當你是兄弟。」一句出自《紫珊瑚》後傳一Part2博尼埃於土圖嘉港密會詹姆斯時所說,指派瑟麾下的紫珊瑚海盜從未真正接納詹姆斯。

 

韋勒烈在烈酒號上,見派瑟為保護斯奇亞沃夫與其姪女,而與他戰鬥至船爆炸人落海等情節,詳見《紫珊瑚》前傳二下篇

 

詹姆斯與派瑟在經歷多重誤會後,終於徹底絕裂!

派瑟能挽回好友的心嗎?

遭誤會為內間的詹姆斯離船後,會一怒之下

背叛派瑟,投靠官軍嗎?

夾在哥哥與情人間的瓊安要如何自處?

紫珊瑚7-8將揭曉一切!

 

目前齋主部落格小說連載貼文順序暫定如下:

20232月:血紅假期》Part11

20233月:血紅假期》Part12

20234月:血紅假期》Part13+《墨綠傷痕》Part10(連載最後一篇)

20235月:血紅假期》Part14(連載最後一篇)

20238月:紫珊瑚》7-8

這麼密集的進度更新有可能達成嗎?

我好像給自己設下比穿越大藍洞還高難度的挑戰啊(欸)……

再次謝謝每一位耐心追文的讀者!

多謝你們的支持(鞠躬)!!!

 

閒逸齋主人莫凡 筆 111.12.21. 12:1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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