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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3日

福爾摩斯同人文18:《血紅假期》7


讓大家久等了!今年夏天是齋主有史以來
健康狀況最差的一次(以前也有幾次很糟,
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連著兩三個月各種病發作……),
Part67讓你們等了大半年,真的很抱歉(鞠躬)!
這次貼的Part76519
本來還想多打幾頁再貼,但考慮到讀者等太久,
決定先貼上來,謝謝你們耐心守候!!!

順帶一提,我和丹澐有報名9/21在菜寮的Infect歐美only6
菜寮是我的福地,我在那裡擺過四場
BIO歐美only,賣得比在圓山時好太多,
因此希望這次可以順利在菜寮擺攤,
把剩下的七本本子賣掉。
紫珊瑚我目前還剩四本,福爾摩斯同人
(原作+電影)既刊剩三本。同人餘本如下:
180頁,250NT2),和
66頁,150NT剩最後1)。
有人9/21無法來逛攤,要郵寄購本,
亦可來信 jshw7654@gmail.com 跟我說。謝謝你們!

Part6大意:又挨鞭又被絞!倒楣透頂的福爾摩斯眼看要在黑手黨老大梅西那設計下,遭義大利警方絞刑處死,幸好雷斯垂德及時趕到,試圖救他……結果失敗。生死一線的福雷兩人該如何逃過此劫?與此同時,Part3裡喝了莫里亞蒂提供的酒,立刻暈倒的華生終於在Part7裡悠悠醒轉……出現在他面前的會是誰

Part7關鍵詞句:「難不成莫里亞蒂對我下藥?」、「我以為您們交情深厚,華生醫生,看來是我誤會了」、「火藥一爆,保證燒得他骨頭都不剩」、「你變了嗎,亞列西歐?昨天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啊!」、「我若有三長兩短,家兄必傾力對抗英國政府」、「難道你想拿福爾摩斯先生的性命來賭?」 

準備好開始閱讀正文了嗎?一起來看Part7吧!

P.S. 這集主敘者依序是華生->雷斯垂德->福爾摩斯。
P.P.S.這集大篇幅的標楷體段落,是雷斯垂德驚險逃生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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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還要……還要喝!再來一杯……再來……」我囈語道,旋即醒了過來。「原來是說夢話啊!我到底賭了……」我喃喃道,下一秒觸電般坐直身子,呆看周圍的深藍天鵝絨睡帳。
      我全都想起來了!我現在不是在俱樂部輸光所有錢後,睡了一覺,見到莫里亞蒂教授,由他陪同回到貝克街。我挨了赫德森太太一頓打罵後,逃回與教授共乘的馬車上;他說要載我到某處暫歇,和我飲酒,之後……我舔了一下脣,口中似還殘留香檳的氣味
      奇怪,我在卡文狄希俱樂部是因賭輸了心情不好,又不知喝了多少杯,才會醉得一塌糊塗;但我與教授明明才對飲一杯──不,才喝一口而已!──為什麼竟完全失去意識,連自己怎麼躺在這張溫軟的床上都不知道?難不成……一個恐怖的念頭自心底升起,令我渾身顫慄,連耳朵內血管的搏動都似放大數十倍,隆隆作響
      難不成莫里亞蒂對我下藥?
      可是他為什麼要在酒裡下藥?我和他從無過節,他以前還幫我解決不少麻煩。會不會是我誤會了?說不定只因那是陳年好酒,我宿醉剛醒便喝,身體承受不住,才暈倒的
      「您醒來就好,華生醫生。」一把熟悉的嗓音從睡帳外傳來。我愣了一下,掀開睡帳,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難以置信:莫里亞蒂脫去外套,穿著白襯衫,坐在床腳旁的書桌前伏案寫字;他左右及前方全堆著磚塊書和紙張,使他看上去像隻白鶴,於山谷間曲頸低頭,漫飲清泉
      我看得呆了,忘了問他這是哪裡,脫口道:「您是在……批改學生考卷?」
      「剛改完一班,放在論文集上面。唉!現在的大學生越來越愚鈍,連2X+Y=6XY共有幾種組合?』這種題目也會有人寫錯。」教授擱下鵝毛筆,轉身朝我望來,揉了揉眼睛,滿臉歉意的道:「很遺憾害您醉成這樣,華生醫生。我不知道那瓶香檳的效力如此強。」
      我對他的懷疑頓時煙消雲散,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一聲,以手梳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目光隨意掃過四周,除了注意到房間格局甚小,壁紙淺黃微舊以外,實在看不出它位在倫敦哪裡。
  或許是我的左右顧望太過明顯,莫里亞蒂微微一笑,徐徐道:「忘了向您解釋,這是我承租的一間房,位於倫敦西區弓街;每當倫敦大學圖書館整修,而我又不想留在辦公室,以免那些小毛頭成群結隊跑來問成績時,我便會帶著考卷和書來此暫避。如何,華生醫生?這裡是否適合您?」
  適合!當然適合!只是……房裡只有一張床。」我猶豫的道:「您把床讓給我,那您自己要睡哪裡?」
  教授擺了擺手,淡淡笑道:「無妨。我有兩班考卷及幾十份作業得批改,稍後還要出下禮拜的隨堂考題目,完成一篇學術論文,並擬定某些……計劃。您知道,教授的生活可是很忙的。」
  我以為他指的是課程大綱之類的教學計劃,也沒多問,由衷感嘆道:「您辛苦了,莫里亞蒂教授。您就不能給自己放個假嗎?」
  「若非諸事繁忙,我確實想放假。」莫里亞蒂凝望著我,若有所思的道:「近來天氣劇熱,或許到南歐度假是個不錯的主意:西班牙馬約卡是個好地方,義大利更有諸多旅遊景點,像是羅馬,以及威尼斯──」
  「威尼斯」這個地名令我想起我室友和警探,忍不住擔心他們會不會拍電報回貝克街,問赫德森太太我是否經不住誘惑,賭到輸光?若房東太太據實以告,等他們回國,我可就麻煩大了。「希望他們別太快從威尼斯回來。」我喃喃道。
  「『他們』?」教授訝道,眼中冰銳眸光一閃瞬逝,而我幾乎懷疑自己看錯:「您室友約了別人去威尼斯度假,拋下您孤零零在倫敦?我以為您們交情深厚,華生醫生,看來是我誤會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跟他其實……算了,沒什麼。」我深感再辯解下去只會越描越黑,只得打住話語,尷尬地別開目光,望向書桌。突然,我發現在那成堆的作業、考卷及學術著作中,夾著一份《泰晤士報》,心想總算找到新話題,脫口道:「有什麼新聞嗎?我幾天沒看報了。」
  「國內並無要聞,國外卻有兩則,」莫里亞蒂將報紙抽出,隔著黑挺發亮的西裝褲擱在大腿上,漫不經心的道:「恰好發生在您室友度假的地方。」
  我渾身一震,失聲道:「威尼斯?」
  「是啊!一則是火災意外,造成不少人死亡;另一則是有人劫囚。」教授淡淡道,端起鵝毛筆旁冷掉的咖啡,喝了小半口,才續道:「有個採花賊將受絞刑處決時,同夥假冒警探去救他,與當地警方大打出手。」
  「結果呢?匪徒被救走了嗎?」
  「我也想知道。只可惜我的手──助理將報紙和咖啡送來時,不慎弄髒報紙下半截,新聞後續字跡全溼糊不清。」莫里亞蒂雙手交握,大拇指彼此互轉,喃喃道:「我真希望整件事能往最符合我們利益的方向發展。」
  「沒錯!希望義大利警方別讓那採花賊和假警探跑了──這種敗類可不能留在世上害人。」我激切的道,旋即省覺自己用詞不夠莊重,忙匆匆補上一句:「抱歉,教授。」
  「無妨,華生醫生,您的心情我明白。」莫里亞蒂擺擺手,灰眸劃亮一道我難以理解的光輝,沉柔道:「他們罪有應得。我也不太希望他們活著繼續害人。」
△    △    △    △          
  「喀答!」手銬扣上的清脆聲響傳來,聽在雷斯垂德耳中,卻像死神的足音。
  他被迫棄槍,放棄抵抗,只因他望見阿梅迪歐對他疾使眼色,而他相信朋友能救他和福爾摩斯逃過死劫。然而,此刻他遭三名警員壓制跪地,雙臂亦被銬在身後,哪有辦法逃脫?而阿梅迪歐更像不認識他,往他身上摸了個透後,才俯身拾起他的手槍,回到絞刑台上,對忙著復原活板門與絞繩圈的蓋洛道:「已搜過他身,沒發現別的武器。」
  蓋洛停下動作,訝道:「你怎麼突然講英語了?」
  「你剛才不也講英語嗎?」阿梅迪歐反問道:「這採花賊的同夥只聽得懂英語。以英語羞辱他到死,豈不痛快?」
  「有意思!」蓋洛大笑道,一瞥為兩名警員扣住雙肩,口中仍塞著手帕,眼神焦慮激動到極點的偵探,隨即仰望剛接上的繩圈,嘆道:「可惜繩子被他一槍射斷,接回去也不夠長,採花賊怕還搆不到!難道要我抱起他,硬把他的腦袋套進繩圈裡?」
  「何必這麼辛苦?」阿梅迪歐目光一掃台下的警探,輕描淡寫的道:「把那同夥腰間的皮帶解下,拿來繫繩圈,豈非剛好?」
  你們這群混帳,居然要用我的皮帶吊死福爾摩斯!雷斯垂德震驚得說不出話,竭力扭動身子。警員揍了他一拳,令他半邊臉火燒似地腫起來;另一名警員趁機抽走他的皮帶,揚手扔給阿梅迪歐。
  你變了嗎,亞列西歐?昨天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啊!雷斯垂德吸了吸被揍得噴出的鼻血,仰望阿梅迪歐邊哼著威尼斯船歌,邊將蓋洛剛取下的繩圈與皮帶繫緊。此時此刻,他心頭卻浮現法比奧昨晚下令將他擊昏後扔進馬車,載到某座糧倉裡,欲製造失火「意外」,把他活活燒死時,異國同僚是怎麼幫助他的:
  「這樣是否妥當呢?要是稍後火不夠大,沒將他身上的警裝燒掉,一旦警方查出他的身分,怕是會牽連到我們。」法比奧在雷斯垂德身前來回踱步,低頭打量被綑坐倉柱前,雙腿大張,嘴裡仍塞著紗布,狀極狼狽的他,接著望向一旁的阿梅迪歐,道:「何不把他全身衣褲剝光,以防萬一?」
  阿梅迪歐連忙搖手,道:「千萬別這樣!之前被迫要壓制這臭條子,在床上與他扭打,已夠我受的了。我可不想再聞他身上的臭味。」
  「又沒叫你把他的衣褲當寶。」法比奧身後另一名黑手黨成員笑道:「你不會將它們綑成一包,綁上石塊,沉進運河底啊?」
  「何況你也是條子。」法比奧雙臂交在胸前,斜睨義大利警探,淡淡道:「我以為你早習慣條子的臭味了。」
  「你這樣說太過分了,軍師!」阿梅迪歐臉上青筋暴現,雙頰更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激動的道:「我辛辛苦苦為首領辦事,重新混進警方,還不是為了能跟弟兄們裡應外合,壯大黑手黨?你以為我想回去面對開除我的上司和欺負我的同僚?若軍師你覺得臥底這麼容易,要不要自己來試試看?啊?」
  「別生氣,別生氣!說笑罷了。」法比奧大笑道,拍拍對方肩膀,意味深長的道:「總有辦法不留痕跡的,只要……」向後一揮手,一名黨徒立刻遞上附引線的火藥,「火藥一爆,保證燒得他骨頭都不剩,更別說警裝了。」
  本能的強烈恐懼冰水般灌滿雷斯垂德胸口。他呼吸轉促,努力掙扎,雙腿卻各被兩包奇重無比的糧包壓著,而掙動不得,被銬在柱後的雙手更摩擦得疼痛不已,又掙脫不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法比奧將火藥放在他雙腿間,劃亮一根火柴,就要──
  「等一下,軍師。」阿梅迪歐忽然道,一把搶過火柴:「我來點燃吧!」
  法比奧眼中光芒一閃,道:「你想親手殺他?」
  「在旅館房間裡就想了,誰曉得非但沒成功,還被他制伏。」阿梅迪歐恨恨道,卻對雷斯垂德急眨幾下眼,隨即蹲下,因此只有警探一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你們先出去吧,軍師!給我三十秒,讓我在炸得他粉身碎骨前,好好羞辱他。」
  「好,記得動作快──我可不希望你炸到自己。」法比奧笑道,拍了拍手,黑手黨成員立即退到糧倉外,而他自己最後步出倉門。
  「你不會真要我死吧,亞列西歐?」雷斯垂德吐出紗布,以脣語道。
  「該死的條子,你殺了我好幾個弟兄,我恨不得一槍擊爆你的頭──」阿梅迪歐揚聲叫道,稍挪身子,使背部完全擋住門口,以免接下來的舉動被黑手黨人瞧見,旋即悄悄將壓著他雙腿的糧包往旁略移,好讓他脫逃。
  「──可惜哪!軍師打算將你的死佈置成『糧倉遭無政府主義者炸毀,倉管員不治身亡』的意外,」阿梅迪歐大聲續道,割斷綑著他的繩索,再將一小包東西塞進他掌心,「不然我就可享受槍殺你的樂趣了。」
雷斯垂德暗掐布包裡的東西,曉得裡頭至少有一樣是手銬鑰匙。他深吸口氣,凝視戰友,以脣語道:「謝啦,兄弟!」
阿梅迪歐一笑,大喝道:「下地獄去吧,臭條子!」將剛才擱在身旁的火柴移到引線上,壓低語聲道:「你斜後方有扇側門。快跑!」火速離開糧倉,將門掩上。
「轟隆!」
五秒後,迅速解開手銬的雷斯垂德連滾帶爬,摔出糧倉側門,被爆炸的威力震仆在地。他狼狽躲到一旁樹叢裡,不顧滿身泥沙血污,把布包裡另兩樣東西抽出來,就著明亮的月光細看。
那是一份地圖,以及他的佩槍。
  「該死的嘆息橋到底在哪裡……你忘了我不懂義大利文嗎,亞列西歐?是『Ponte di Rialto』還是『Ponte dei Sospiri』?還有,我現在在哪裡?要怎樣才能在偵探被處決前趕到嘆息橋啊?」雷斯垂德咕噥道:「你這小子,怎不給我英文版的威尼斯地圖?」抱怨歸抱怨,他仍將戰友重新幫他裝滿子彈的槍塞進後褲袋,勉強起身,放輕腳步離去,免得教尚在附近的法比奧等人察覺他逃過死劫。
  他不能遲到,一定要救到福爾摩斯。
  「準備好再死一次了嗎,淫賊?」嘲弄聲傳來。雷斯垂德從回憶裡驚醒,重返全無希望的現實:皮帶剛和餘繩接上,於絞刑台上牢牢繫緊,而警員已將繩圈套上福爾摩斯的脖子。
  阿梅迪歐來到他身後,因此他看不見對方的臉,只瞥見他拖在地上的長影。蓋洛則大步手到執行絞刑的木柄旁,笑道:「這次換我來解決採花賊好了!他的同夥就交給你收拾,如何?」
  「別擔心,」阿梅迪歐淡淡道,驀掣出雷斯垂德的手槍,抵著警探左太陽穴:「我一槍就教他斃命。」
  「一槍斃命?我沒記錯的話,你槍法似乎不太高明。你真有把握一槍就中?」
  「其實也沒有,所以我剛才把他手槍重新裝滿子彈──萬一當真打偏,還可多擊幾發。」
  書記官忍不住插話道:「你們確定要連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一塊殺嗎?公文上只說要絞死採花賊,沒說連他的同夥一併處決!是否要暫時羈押,呈報上級,等候指示,而非現在就──」
  「你這小子怎這麼囉嗦,比安奇?」壓制雷斯垂德的其中一名警員咕噥道。
  「少管閒事,比安奇先生。你不曉得要絞死一個罪犯,得走多少麻煩的法律程序;一槍做了他,豈非幫納稅人省錢,幫法官省事?」 蓋洛叱道,目光回到阿梅迪歐身上:「一起動手吧!三一──」
△    △    △    △          
  「砰!砰砰!砰!」
  子彈流星般劃過我身畔,瞬間的炫光亮得我睜不開眼,擊發時的氣流更衝擊得我當場摔倒。當我掙扎著要爬起來時,才驀然省覺兩件事──頸上的繩圈呢?扣著我雙肩的警員呢?
      然後我張開眼,就看見被射斷落地的繩圈,及兩名墜倒在絞刑台下,大腿中槍,不省人事的警員。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背後一聲驚呼,立刻轉頭去看。
      「你……」蓋洛失聲道,黃褐眼珠睜得滾圓,前一秒還握著木柄的右手如今已濺滿鮮血,只因拇指和食指已被遭射斷。他左手緊握右手,表情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驚怒;我曉得他瞪視的對象並非我,而是一個人──
     雷斯垂德。
      只有雷斯垂德才能連開四槍,精準地救下我,而不射殺任何人。
      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雙手被銬,遭三名警員壓制,更被阿梅迪歐以槍抵頭,身手再矯健,也不可能奪槍救我啊!然而,當趴在絞刑台上的我勉力抬頭,朝戰友望去時,頓時恍然大悟。
雷斯垂德雙手握槍,半跪在地,槍口遙指我身後的蓋洛;他表情嚴肅,卻散放異乎尋常的光采,使他臉上的血漬和淤青不再那麼顯眼,而那柄槍……確實是原先握在阿梅迪歐手中的埃利二號左輪。
阿梅迪歐喘著氣,左手握著自己的佩槍,右拳則握緊;瞧雷斯垂德身後三名警員昏倒的態勢,他們必是遭義大利警探以重拳和槍托擊暈的。一副手銬落在他與雷斯垂德間,上頭還插著鑰匙。
我只愣了半秒,腦中的推理齒輪迅速運轉,明白了整件事──阿梅迪歐竟是警方在黑手黨的臥底,然後再被黑手黨派去警方內臥底!這樣一來,他所做的一切就全說得通了:
雷斯垂德原本必死無疑,卻突然出現在這裡,定是阿梅迪歐暗中救他,再指點他來救我。
      義大利警方從不用鞭刑對付死刑犯,那份寫有必須鞭我三十下再絞死我的公文,定是阿梅迪歐偽造──他眼看行刑時間快到了,雷斯垂德尚未趕來,自己無法打退這麼多警員,只好出此下策,讓我受點皮肉傷,拖時間到警探趕來。
      雷斯垂德雖及時趕到,卻因子彈不夠,無法於第一時間撂倒所有人。阿梅迪歐假意對他行刑式槍決,實則藉機為他的槍補充子彈,再趁大多數人注意力全被將遭絞死的我引開時,未握槍的另一手趁機取出手銬鑰匙,插入鎖孔,助他脫困,再將槍還他,隨即趁他開槍時槍拳齊出,打昏自己的義大利同僚。
「沒錯,我就是警方的人,正如你是梅西那的人。」阿梅迪歐沉著的道,一反平日的笑容滿面,徹底流露精悍的一面:「放過福爾摩斯先生,或許我還可留你一條狗命。」
拿狗來形容他,未免侮辱了狗……我暗自想道,忍住胸前鞭傷的痛苦。雷斯垂德和阿梅迪歐遲遲未射殺蓋洛,極可能是因蓋洛離我更近,且已拔槍,槍口瞄準我後腦的緣故。
能解開這一僵局的,只有我。
但我雖勉強能動,卻因傷勢不輕,加上腳鐐繫踝,無法後踢攻擊。儘管雷斯垂德那幾槍打飛警員、擊斷繩圈的同時,子彈也擦過我身上的綑索,令我在絞刑台上掙扎欲起時將它磨斷;然而,手銬我仍打不開!沒有上衣口袋內的櫻桃木煙斗,及煙斗內的鐵絲,雙臂遭反銬的我如何能──
突然,我看到了。
我的視線定在絞刑台邊緣,只差一點就會落下去的那件物品上。
我的煙斗。那是我的煙斗──華生送的煙斗。
或許是因我上衣早被撕扯鞭爛,煙斗於我未注意時掉落;又或許是我剛才重重一摔,煙斗飛出口袋……無論如何,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它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一定要拿到它。一定!
「你確定要饒他不死,亞列西歐?」雷斯垂德訝道,瞥向我和煙斗,顯然已推測出我的意圖,配合我拖時間兼引蓋洛分心,好讓我能趁隙取得煙斗:「他都曉得你是臥底了,你還放他回去找梅西那?」 
  「不然你希望怎麼辦?」阿梅迪歐瞪向他道,但眼角餘光仍掃向蓋洛:「難道你想拿福爾摩斯先生的性命來賭?萬一你賭輸了,豈不得帶你戰友的屍體回去?你怎麼跟他在英國的親朋好友交代?」
  「喀!」我雙肩終於碰到煙斗,旋即張開嘴,一把咬住,再使勁扭頭,將它朝右後方甩,同時祈禱敵人無暇注意這一連串的舉動。
  「商量好了沒有?」蓋洛叱道,語氣透出不耐煩:「再磨磨蹭蹭,我也懶得等,大不了一槍打死這小子!我是警探,你們敢開槍打死我,不怕在法庭上拿不出黑手黨收買我的證據,害自己坐牢?」
  我略側身,右手總算撈到滾動的煙斗,鬆了小半口氣,抽出藏在斗柄內的鐵絲,開始解銬。
  「坐牢?笑死人了。我若無證據,怎敢當庭指控你?」阿梅迪歐失笑道:「何況即將射殺你的,可是英國警探,又不是我!我國近日與大英帝國外交動作頻頻;你認為上面那些人會因你這種小人物被英國警方擊斃,而毀掉兩國的友好關係嗎?」
  「小人物?我告訴你,家兄乃外交部副處長,而我更是貴族出身!」蓋洛冷笑道:「我若有三長兩短,家兄必傾力對抗英國政府,教你這個英國同僚粉身碎──」
  「乓!」
  他骨」字還未出口,我已將解開的手銬反手甩出,砸在他左手上!我算準他右手已斷兩指,難扣扳機,此刻定用左手持槍,全力一擊,果然功成。
  「啊──」蓋洛慘叫一聲,接著是手槍落下的「咚!」聲;就在此時,雷斯垂德扣下扳機。
  「嘩!」鮮血濺射聲響起,隨後是人體滾落絞刑台的重擊聲。我並未回頭去確認敵人的生死,因為我的戰友是不會失手的。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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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及註解原作梗:

文中M指的計劃是犯罪計劃W以為是教學計劃只是想當然爾(笑)。

馬約卡Mallorca)為地中海上的一個小島,為西班牙著名觀光景點;初稿我只寫西班牙,修稿打字時加上馬約卡,向出生於此的網球名將納達爾致敬(私心)。

文中M所說「只可惜我的手──助理」那句他本來是要說「手下」,但因臨時想到W不知道他是黑幫首腦,這才改口說「助理」(笑)。

文中的Ponte di Rialto為里阿爾托橋的義大利文,Ponte dei Sospiri則為嘆息橋的義大利文。L正因看義大利文版的地圖看到迷路,才會拖到第二天中午才趕到嘆息橋旁的審訊室。

謝謝大家耐心閱讀完Part7
歡迎留言分享心得!
莫里亞蒂好心收留華生,究竟有何企圖?
福邁雷在威尼斯的遭遇與教授有關嗎?
偵探和警探雖驚險逃死,接下來仍要在
英國特務及義大利黑手黨的追殺下,
繼續進行拯救邁克羅夫特的任務,
他們能成功嗎?
敬請期待Part8

之後幾個月的貼文順序暫定如下:
9月:歐美原創海盜小說紫珊瑚》7-4
10月:血紅假期Part8
謝謝每一位耐心追文的讀者!

閒逸齋主人莫凡 108.7.20. 8:3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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