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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20日

福爾摩斯同人文7:《初識探案》7(6後續,出本前未公開,113年因本子已完售6年,決定釋出部分未公開後續片段)

多年前初識探案》出本前,齋主已決定Part6將是此文最後一回連載;(欲複習初識探案》Part1-6此看初識探案簡介及各篇試閱連結)。

不過,如今本子已賣完六年,我想把當年未公開的段落再貼一部分上來,

希望沒來得及買到本子,卻有在追文的讀者(尤其是無法來同人場向我購書的海外讀者)欣賞到後續情節!

 

Part6裡,誤上神秘馬車的華生終於見到邁克羅夫特!但他對福爾摩斯兄弟的身分卻更加懷疑,來到圖書館查找相關線索,最後意外碰上莫里亞蒂。在教授的誘導下,華生能與福爾摩斯誤會冰釋,結為好友嗎?還是會墮入黑暗陣營?

 

Part7關鍵字句如下:「蘭諾爾拿現場照片給我看時,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能理解你不願依靠兄長,只求自立更生的心情一旦華生曉得他的身分,定當我也是國際特務有次我跟你提到太陽系的構成,你竟然還說那為何不叫月亮系」、你這麼吝嗇,那就別怪我……把消息流出去囉?」、「我不敢為他的性命負責。這個責任……太沉重

 

Part7在劇情上直接連著Part6,約4468字,主述者福爾摩斯(第一人稱),為偵探與小雷討論華生的精采歡樂對話

 

一起來看Part7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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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政街,「加里波底」早餐店內。

  今天是倫敦罕有的好天氣。陽光暖洋洋地照在我和雷斯垂德間的小方桌上。或許因這家店才開張幾個月,知名度不高,客人挺少,我們也就不顧忌,暢所欲言。

  「你倒有品味,福爾摩斯。」警探舉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視線終從店內裝潢上收回,望向我道:「怎麼找到這家店的?我從沒看過這麼多加里波底的畫像。」

  「店主喬柏斯先生是加里波底迷。某次他收藏的畫像被偷,是我幫他追回來的;那時就聽他表示,打算在攝政街開家擺放他畫像收藏的早餐店。」我淡淡道,叉了一塊咖哩雞肉送入嘴裡,手肘「鏗啷!」一聲,幾乎碰倒茶杯。

  雷斯垂德居然注意到了──奇怪,他對犯罪現場可從沒這麼高的敏感度。警探立刻放下吃到一半的培根蛋吐司,凝望著我,低聲道:「擔心沒錢修繕被你炸爛的起居室?我贏來的賭金還有剩,我可以借你──」

  「不需要,雷斯垂德。」

  「不需要?炸成那樣你怎麼住?蘭諾爾拿現場照片給我看時,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那我建議你最好把它推回去。」我沒好氣的道,用力叉了雞肉一下,叉子沿餐盤刮出一道「嘶──」音。「我哥已請人來處理。估計等我回去時,起居室已修好了。」

  雷斯垂德愕然道:「我知道你哥很有錢,辦事也很有效率,可未免也太有效率了吧!蓓爾美爾街離貝克街那麼遠,昨晚的事又沒上報,他怎會知道?」

  「他是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我冷冷道,使勁轉動叉子,只差沒把雞肉攪爛。「只要他願意,沒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只是懶而已。他想管閒事的時候,你逃都逃不掉!」

  「別這麼說。」雷斯垂德低聲道,黑眸深深望進我眼裡。「『范貝里酒商案』那時你身受重傷,全靠他接你到他家暫住,全力照顧你,否則全城不知有多少罪犯等著趁那大好時機殺掉你。」

  我把那塊被戳得慘不忍睹的雞肉叉起嚥下,推開空盤,開始對付令我頭痛的水煮蛋。悶哼道:「我死掉是我的事,沒人要他照顧!」

  「我能理解你不願依靠兄長,只求自立更生的心情。但你也必須承認,有些時刻,一名有意願,也有餘力幫助你的兄弟,絕對值得你好好珍惜──有多少人只能孤軍奮戰,或被不成材的弟兄拖累!」雷斯垂德語重心長的道,話語間似有無限感慨。

  我沉默下去,避開警探的眼神,專心對付那顆蛋。從小到大,水煮蛋向來是我最頭痛的食物,總在我的刀叉下又滑又溜,不肯乖乖聽話;從前還有邁克羅夫特會為我切蛋,但現在已經沒人為我這麼做了,我也不屑為此求人。因此我極少煮水煮蛋來吃,怎想到咖哩雞套餐會附送顆蛋!

  忽然,雷斯垂德的語聲傳來:「讓我來吧!」我微微一愣,還來不及反應,警探已將水煮蛋連盤端了過去,開始切蛋。我看著他沉穩地將蛋切對半,再切對半,臉頰不由得有點發熱,旋即克制自己恢復鎮定,只是心頭仍難以抑止地浮現另一雙手──另一雙微胖肥厚,熟練溫緩地為我切蛋的手。

  「喏,」雷斯垂德切好蛋,將蛋連盤還給我,道:「慢慢吃,福爾摩斯,小心別噎到。」

  我沉默地吃起水煮蛋,不確定接下來該說什麼,就像一月時對方看我餓得半死,自掏腰包請我喝熱巧克力時一樣。吃掉半片蛋白後,才低語道:「他去見華生了。」

  「什麼?這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都不知道?」雷斯垂德失聲道,叫聲大到七八公尺外的另一桌客人也回頭張望。

  「昨天晚上,就在我把──就在起居室被意外炸毀之後。確切來說,是他拐走華生的。」我壓低語聲道,不忘冷哼一聲:「載走他的車夫是我們家的老僕馬爾蒙‧馬塞納,我從二樓一眼望去,就認出來了。我說我哥多管閒事,還真是多管閒事!」

  雷斯垂德蹙眉幾秒,才低低道:「他只是在關心你,怕華生醫生被你氣跑,而你又孤單一人了。」

  「關心?我看他是在幫倒忙!」我恨恨低語道,用力叉起一小塊蛋黃,幾點蛋屑濺上了袖口。「他的職業你還不知道嗎?一旦華生曉得他的身分,定當我也是國際特務,甚至更糟的人!」

  「你已不能再糟了,福爾摩斯。」雷斯垂德失笑道,繼續吃起培根蛋吐司。「但我認為你不用擔心。以你哥的精明謹慎,又怎會讓華生醫生知道他的真名實姓?」

  「他會的。」我沉聲道,「鏗!」地放下叉子。「華生是個坦誠的人。面對這種人,他會比平常更坦率,如此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你怎麼知道?」

  「用用你的腦袋,雷斯垂德!」我激動地低語道:「你來貝克街接我時,沒聽見赫德森太太納悶地對我說,華生他為什麼破天荒一大早起床,連早餐都不吃,便跳上馬車離去?這還不夠你推論出來嗎?」

  雷斯垂德眼珠往上一吊,放下只餘半片的吐司,攤手道:「就這麼點線索,你要我怎麼推論?你推給我看看!」

  「好,我就推給你看。」我連喝三口紅茶,清清喉嚨,恢復平日推理時的冷靜,道:「首先,你也曉得他平常九點才起床,且極易肚子餓,沒按時吃到早餐便會情緒不穩;那為什麼今天如此反常?必是急著去見一個人,或做一件事。再者,你該也注意到了,他的帽子仍留在衣帽架上,手杖也未帶出門,這證明他若非極度慌亂,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在陽光照不到,且可舒服坐著的室內,或兩者皆是,第三,他絕非有錢人,卻搭馬車出門,這說明他要去的地方離貝克街略遠,且絕對在城內,因為他並未攜帶行李。第四,你進到起居室時,該注意到他臥室的門是開的,而床上放了幾本關於倫敦城各大圖書館的簡介小冊,這暗示他一早衝出去,為的是要去圖書館查資料。最後關鍵是,他去阿富汗打過仗後,大概對倫敦記憶有些淡忘了,居然忘記每個月的今天各大圖書館都是休假的,除了一間以外,那就是他的母校──倫敦大學的圖書館。」

  雷斯垂德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直到我再喝兩口紅茶,緩過氣後,他才略俯身向前,小聲的道:「你該沒闖進他臥室吧?」

  「什麼?當然沒有!」

  「別的我沒話說,但你從起居室一眼望去,就注意到他床上的小冊子?這麼微不足道的細節,你居然也能──」

  「對一個偉大的心靈來說,沒有什麼是微不足道的。」

  「偉大?哼!」雷斯垂德沒好氣地低哼一聲,岔回話題道:「總之他現在人在倫敦大學圖書館,查你的資料?」

  「我近年來根本沒上報,所有功勞都讓你們警場領走了──他要查的是我哥的資料。我哥想必警告過他不得追查,但我不認為他會聽從。也許……」我端起茶杯,杯緣輕觸乾裂的脣,喃喃道:「也許等我回去時,他已拍電報報警,或打算親自對付我了。」

  雷斯垂德搖頭道:「他幹嘛小題大作?擔心你是危險份子,搬走不就得了?」

  我仰頭喝光剩餘的茶,將茶杯「乓噹!」一聲擱回茶盤上,低語道:「因為他執著我。」

  「什麼意思?」

  「他在研究我──你瞧。」我長嘆道,從襯衫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警探。「這是我根據他印在空白紙上的鉛筆痕跡推敲出來的──他寫下這份文件時,忘了下面還墊著一疊白紙,更忘了寫字時用力過猛,字痕會印在下一張紙上。」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學識範圍:1. 文學知識──無。2. 哲學知識──無。3. 天文學知識──無。4. 政治學知識──』喔!這實在是……這實在太……」雷斯垂德握紙的手微微抖動,嘴角有塊肌肉極度扭曲,眨了眨黑眸,顯然正努力忍笑,以免笑迸出淚。「你沒他觀察到的那麼糟,福爾摩斯。記得你有次在案發現場,對著凶手朗誦羅馬詩人賀芮斯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而且還用拉丁文!還有一次,你突然在警場聊起那個柏什麼的《宴飲》篇,沒人聽得懂你在說什麼──」

  「請不要把希臘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稱作『柏什麼』,雷斯垂德──他叫柏拉圖。」

  「喔,對,柏拉圖。反正我只是想說,你怎會不懂文學或哲學?我周圍沒半個同事在這方面及得上你!不過你對天文學沒什麼興趣,倒是真的:有次我跟你提到太陽系的構成,你竟然還說那為何不叫月亮系──」

  「小聲一點,這裡可不是221B!」我咬牙道。

  雷斯垂德低笑一聲,目光移到紙卷下半,念道:「『10. 提琴拉得很好』──我真訝異他沒提起你亂拉一通,擾人清夢的時候。『11. 善使棍棒,也精於刀劍拳術。』──感謝上帝,他還把你為他擊退黑幫份子的事放在心上。是不是正因他欠你一條命、一份情,才沒一走了之呢?」

  「不知道。」我低語道,手指無意識地搓揉襯衫口袋裡的另一張紙片。「所以我最近也在研究他──你做什麼?」

  雷斯垂德向前伸手,食中兩指牢牢夾住我口袋裡的紙,笑道:「研究成果,對吧?你都帶來了,幹嘛不跟我分享?」

  「我平常就擱它在口袋裡,又不是故意帶來讓你看!」

  「就看一眼嘛,福爾摩斯!」

  「絕不!」

  「你這麼吝嗇,那就別怪我……把消息流出去囉?」

  「什麼消息?」驚恐的冷流有如蜥蝪,瞬即爬上我脖頸──我有什麼能被警探拿來威脅的?

  雷斯垂德輕抬眉毛,黑眸間的笑意意味深長,慢慢道:「你每次差點把自己炸死,都是我和偵辦的警探協調,把消息壓下去,這次也不例外。蘭諾爾拍的殘破起居室現場照在我這裡,若我將它配上合適的文字,明早投到《泰晤士報》……啊!倫敦的紳士淑女往後定會更樂意向警方求助,而非找上一個愛作危險實驗,隨時可能把自己和委託人一併炸飛的瘋癲偵探,你說是嗎?」

  我瞪著警探整整十秒鐘,才輕哼一聲,悻悻然鬆手,任對方得意地將紙片抽出,細讀起來。上面寫著:

  

  約翰‧H‧華生的學識與性格:

  1. 文學知識──古典文學,精通;詩學,淺薄;對通俗小說(尤其是冒險故事、偵探故事及愛情故事)特別喜愛。

   2. 哲學知識──不深,但對宗教有一定信仰。

  3. 天文學知識──精通,居然有閒心在意太陽系和哥白尼。

  4. 政治學知識──淺到單純,但挺愛國,對社會大眾有悲天憫人的情操(果然是醫生)。

  5. 植物學知識──有懂跟沒懂一樣,只曉得園藝學。

  6. 地質學知識──無。

  7. 化學知識──還可以(習醫的若化學不行,回大學重讀算了)。

  8. 解剖學知識──不錯。但不知是否受阿富汗戰爭的陰影影響,常對我隨手擺放的人體器官或動物屍體大驚小怪。

  9. 基本性格一:觀察力和判斷力都有待加強,但學習能力佳,可訓練。

  10. 基本性格二:懶散,好安逸、美食,但被惹火時會突然脾氣發作;乍看溫和,卻不夠理智,亦流於情緒化;外表沉靜,內心自卑而躁動,充滿求知欲和冒險欲。

  11. 基本性格三:正直,善良,體貼,勇敢──符合維多利亞紳士所應具備,卻鮮少有人擁有的完美品行。

  12. 結論:有意思,值得後續觀察。

 

  「……太精采了!」雷斯垂德看到最後,終忍不住大笑道,往桌上大力一拍,差點震倒咖啡杯。幸好其他客人已用完早餐離開,而擦拭加里波底畫框的喬柏斯先生疑惑回頭,望了我們一眼,便又轉回頭去,專注於手邊的工作了。

  我一把從警探手中奪回紙片,沒好氣的道:「精采就精采,有什麼好笑的?」

  「在我看來……福爾摩斯,你比……你比華生醫生……評論起來要……要刻薄多了。而且你刻薄到第11點才開始讚揚他!怎麼不提你來時告訴我,他潑咖啡救你那件事?對方可是舉例證明你在地質學上有多精通呢!」雷斯垂德喘氣笑道,對我搖了搖手:「你啊!我看你別再瞞他了。你既對他感興趣,他對你也一樣,幹嘛不坦白點告訴他,你是諮詢偵探?這又不是什麼不光采的職業。」

  我沉默幾秒,凝視著自己在咖啡壺上的扭曲倒影,低聲道:「你也知道,雷斯垂德,終日面對血腥罪案及危險犯人的生活,是很辛苦的。我對冒險已安之若素,可是華生……儘管他有冒險犯難的雄心,我卻不確定他的身心狀況能否承受得住──我看得出來,他在阿富汗戰場上遭受的巨大的身心創傷,至今猶有遺痕。以他的個性,若不排斥我的工作,定積極協助我,那就會捲進這一切了……我不敢為他的性命負責。這個責任……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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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及註解原作梗:

 

加里波底十九世紀時受到英國人的熱烈崇拜(1864年他曾造訪倫敦),因此我寫這段時,以掛滿加里波底畫像的早餐店作為對話場景。

 

關於W吃不到早餐就發飆(限早年)的設定,請見原作《血字的研究》案。

 

對一個偉大的心靈來說,沒有什麼是微不足道的」一句引自原作《血字的研究》案。

 

「范貝里酒商案」(The case of Vamberry, the wine merchant)出自原作《馬斯格雷夫儀典》(The Musgrave Ritual)案,原作僅提篇名,Doyle未詳述的早年案件,於我的第4篇福爾摩斯同人文《第二位歪脣男人案》Part10&Part11詳述。

 

W開的H學識清單引自《血字的研究》案,H反過來對W開的學識性格清單內容則為我自設

 

H對羅馬詩人賀芮斯(Horace)的了解,來自原作《身分案》。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

未來應該不會貼Part8了(不然沒完沒了)。

若有人想知道初識探案》的最終結局(Part7後還發生一堆事,又有新的案件,福華精采衝突+邁哥小雷教授上校全都出現),

請來信齋主email: jshw7654@gmail.com

我會簡單跟你說明(因為書都賣完了,我也不打算加印)。

謝謝你們多年對初識探案》始終如一的熱情支持!

 

閒逸齋主人莫凡 113.6.20 8:31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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