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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5日

福爾摩斯同人文20:《偵探母子地下冒險記》1

這篇是今年的新作,是我寫過開頭最具原作風的一篇(後面完全奇幻冒險動作風)。預計明年四月會和福爾摩斯同人文第21篇(還沒寫完正在寫)合本出本,

明年五月歐美場以「三個同姓人」社團報名首販,在此先放上連載給你們看!

 

故事靈感來源起自我爸:某天他突然挑戰我說,要不要來寫一個神秘教派梗?然後就丟幾本西方神秘學的書給我看。雖然我對占星紫微八字塔羅等都有涉獵,但要在小說裡寫這個喔……

問題1:宗教是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議題,若筆下牽涉到犯罪事件,弄不好會惹出大麻煩。

問題2:歷史上很多神秘集會背景都很複雜,要在短短幾萬字內講完故事(還是推理犯罪相關故事)很不容易。

問題3:《第二位歪脣男人案》那篇我就試過了,原創的反派很難有賣點,與其弄一個宗教犯罪狂出來,還不如寫原作裡的罪犯(例如雙莫)比較有人看,或是之前在別篇作品出版過的史實罪犯(黑手黨)。

 

然後我實在不想每一篇都來同樣的組合!福華寫過一大堆,福雷和福邁我在墨綠血紅本也寫了,要不要試試新花樣?比方說……偵探和赫德森太太?於是就有了這篇貌似母子的房東太太&福爾摩斯辦案組合(笑)。

 

當然華生還是會出現(我知道很多人沒有華生就不會買書),原作反派中我最愛的莫蘭上校也會現身(而且越寫越重要),只不過劇情並非單純的神秘教派犯罪而已……順帶一提,我的同人本我爸絕對不看,他只是隨便出一個梗挑戰我而已!他現在大概早忘了他提過這個梗(欸)。

 

總之大家來看新文吧!

l   英文譯名:The Underground Adventure of the Detective and his “Mother”

l   創作時期:106.3.19.3:16pm-108.12.2.11:14pm

l   案發時間:18893月,華生結婚搬離貝克街後幾個月,原作〈波宮秘史〉案之前

l   案件主述者:福爾摩斯主述(第一人稱

l   主要角色(打*者為齋主自創人物):福爾摩斯、赫德森太太、莫蘭、*阿特曼大師及眾男女徒、芒羅一家、華生

l   字數&風格:初稿48514字,原作+電影向,玄幻推理&黑暗戰鬥

l   大意:委託人妻女疑遭神秘教派誘拐囚禁!福爾摩斯與房東赫德森太太聯手辦案!他們能救出受害者,並重逢婚後搬離貝克街的華生嗎?黑手黨、莫里亞蒂教授及莫蘭上校與這起案件又有何關聯? 

                    
l   Part1關鍵詞句: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那是我和華生在分道揚鑣前,最後的溫情相聚」、「莫里亞蒂再殘酷邪惡,也不會跟一個小生意人過不去」、「當地警長一到,竟笑呵呵地拍著那大師的肩膀、「我不是只會幫您料理三餐和打掃房間、「有事瞞您不代表他是壞人

 

l   建議搭配閱讀(懶得看也無妨,只是建議):原作〈黃面人〉案、原作〈波宮秘史〉案、齋主16篇福爾摩斯同人《孤獨的偵探》18篇福爾摩斯同人《血紅假期》19篇福爾摩斯同人《莫里亞蒂的禮物》

文中提及之案件名、人名或街道名,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一律使用遠流版譯名。另外,在此發表disclaimer:《福爾摩斯》的著作權法律上只屬於Sir Arthur Conan Doyle,不屬於我本人(雖然聽說《福爾摩斯》今年好像成為公共財了?),但我筆下的同人文中有一些角色(或角色設定)是齋主原創梗喔!請大家不要抄我的梗,謝謝~

為了讓對原作不熟的人也能迅速陷入福爾摩斯的世界,文中附有註解,但度量衡一律採公尺而非英呎,方便華人讀者理解。註解提及原作處,中文版引自遠流版(2001),英文版引自Bantam Classic版(2003)。

 

註解中福爾摩斯簡稱為H,華生為W,雷斯垂德為L,邁克羅夫特為My,莫里亞蒂為M,莫蘭為Moran,瑪麗為Mary,赫德森太太為Mrs H

 P.S. 主要人物年紀如下:本篇案發於1889年,福爾摩斯1854年生(35歲)、華生1852年生(37歲)、莫里亞蒂1835年生(54歲)、莫蘭&赫德森太太皆1840年生(49歲)、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皆1847年生(42歲)

準備好開始閱讀正文了嗎?一起來看Part1吧!

~~~~~~~~~

  「有一樁極其古怪的事件發生了,福爾摩斯先生!」那名紳士將褐色寬帽攢在手心,快把帽子掐爛,激動的道:「請原諒我未預約就趕來見你,但我實在是……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放下標有1889317  每日電訊報」的報紙,對引導來客進到起居室的房東太太一揮手,道:「倒杯熱紅茶給格蘭特‧芒羅先生,赫德森太太。」

            紳士一愣,抓抓頭髮,幾秒後才道:「你還記得我,先生?我去年──」

  「去年春天拜訪我和華生,詢問你家對面別墅裡有奇怪面孔的人是誰;最後我們發現,她是尊夫人和美國前夫生的小女兒。我當然不會忘記你,」我朝他左手中的帽子略一點頭,徐徐道:「因為你還是一樣慣用左手,也一樣把姓名寫在帽子內側,還是用金色墨水寫成的,隔遠我也能一眼望見。」

  「呃,你說得沒錯。華生醫生呢?」芒羅尷尬地搓搓袖子,左顧右盼,隨口道:「我讀過他發表的你的探案〈血字的研究〉,很精采呢!他不住這裡了嗎?」

  其實,我向來不會認真記憶每樁案子的細節:重大案件還有可能,像這種瑣碎的家庭案件,我每年都會碰上數十樁,案件結束後就拋諸腦後,怎會放在心上?真正令我記起芒羅和華生記錄為「黃面人」一案的,是華生──確切地說,是去年春天接辦此案前,華生和我一同到公園散步,欣賞榆樹的幼葉和栗樹的新葉,在春風微拂中靜靜漫步兩個小時……

         那是我和華生在分道揚鑣前,最後的溫情相聚。

        當樹葉轉黃,倫敦的涼意轉為荒寒時,他就離開了──與瑪麗‧摩斯坦在去年冬天步入教堂,永遠離開我了。

        「他婚後遷居帕丁頓,已幾個月了。」我平淡的道,避開赫德森太太投來的關切眼神:「請喝點熱茶,芒羅先生,然後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芒羅似未察覺我的心緒起伏,接過房東太太遞上的茶杯,匆匆道謝,略喝兩口茶就放下杯子,道:「艾菲和露西失蹤了,我……我懷疑有個神秘組織脫不了干係。」

          我差點脫口說出「莫里亞蒂」,因為我幾個月前才見過教授,見識到「犯罪界的拿破崙」有多神通廣大、恐怖絕倫。但我轉念一想,莫里亞蒂再殘酷邪惡,也不會跟一個小生意人過不去,甚至擄走他的妻女,便又搖搖頭,道:「你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芒羅先生。」

         「去年我接露西回家後,像對親生女兒一樣愛護她,和艾菲也和好如初。對於她首任丈夫是黑人這件事,我不在意;我也不在乎露西是黑人,因為我相信人皆平等,任何膚色的人都該享有同樣的尊嚴,可是我們在諾伯里的鄰居見她牽露西出門,便指指點點。露西才四歲,我們又不忍讓這孩子永遠待在家,正煩惱時,」芒羅深吸口氣,低聲道:「艾菲她的蘇格蘭老女僕,同時也是露西的褓姆,告訴我們『黑薔薇天使會』的事。」

         「那是什麼?」赫德森太太忍不住問道,待見到我和芒羅詫異的眼神,立刻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插話的。我……我先回房,有事您再拉鈴喚我進來。」轉身就要離開。

  「別這樣,赫德森太太。」我連忙道,語調罕有地柔和──去年我為偵辦特雷波夫被殺的案子,與克萊對上,若非她幫了大忙,布雷茲特里特也無法從克萊手中救出我和雷斯垂德;如今華生不在我身邊,我確實需要助手,或許她能幫上忙。「我和華生從未當你是外人。拉張木椅過來,坐下一起聽吧!」轉向芒羅,道:「房東太太照料我的起居多年,芒羅先生,希望你不介意她在場旁聽。」

          「不,當然不會──或許之後我會需要這位女士的協助也說不定。」芒羅擺手道,再度舉杯喝茶,眼神卻轉悠不定,眉頭也深蹙,顯然滿心煩惱妻女的事,並不在意隱私多一個人聽。我想追問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還是忍住,上身前傾,十指指尖抵著下巴,道:「繼續說吧,芒羅先生!黑薔薇天使會是什麼?」

         「一個以神秘宗教儀式為主的私人組織,位在我們家東南方五公里,有史前遺跡的石洞中。」芒羅低聲道:「據說中世紀時,有教士目擊大天使加百列和米迦勒於洞中現身,但當教士想靠近時,他們即化為白光飛走,因此那一帶一直有『神靈之洞』的傳說。我忙於往返諾伯里與倫敦間作生意,對這些神話軼事並不上心;然而,艾菲她在美國時,就常聽她前夫描述印地安人及非洲原始部落間流傳的神靈故事,對神秘事件向來好奇,便央著老女僕說下去。

         「老女僕說,前不久有個名叫阿斯奎斯‧阿特曼的人現身諾伯里,自稱是神學家和通靈師。他身邊跟著數十個男徒,全穿寬大白袍,以白布蒙面,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他還有七八名女徒,身穿黑袍,袍上以銀線繡黑薔薇圖案,臉孔全以黑紗垂覆,連眼睛都看不見。他們來到洞中,不分晝夜念誦《聖經》,膜拜兩位大天使的聖像,並舉行古怪的儀式,吸引不少人觀看。艾菲聽得入神,便趁我不在家時帶露西去看了。」

         我想起去年因偵辦「特雷波夫謀殺案」而接觸到的「金色黎明會」,又記起歷史悠久的共濟會、聖殿騎士團和玫瑰十字會,不禁蹙起眉頭,盯著地毯上某個破洞沉思:在我經手的案件裡,涉及政治和宗教的最難處理,尤其宗教完全是信者恆信,各執一詞。過去數十年來,神秘學逐漸在英國流行;不少市民在上教堂作禮拜之餘,也會參加心靈研究、魔法秘儀之類的社團。要是時光倒流數百年,全國大概會有一半的人被以「信仰異端邪說」的罪名燒死;然而,現在可是十九世紀,除非這類集會涉及詐騙或斂財,否則警方不會干預。

          但既然事態發展到有人失蹤,這個我從未聽過的「黑薔薇天使會」理應不單純。

「尊夫人和令嬡是否初次到那裡後就失蹤了?」我抬頭看著委託人,緩緩道。

「不,不是。」芒羅連忙搖頭,放下茶杯,另一手仍緊掐帽子,道:「第三次才失蹤的。」

「第三次?」赫德森太太驚呼一聲,責備的目光向他投去,道:「難道每次她們外出時,您都不在家?那個團體來歷不明,您怎能允許她們在沒有您或老女僕的陪同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那群怪人呢?」

芒羅面露愧色,搓了搓襯衫領口,低下頭,小聲的道:「我以為那沒什麼。艾菲第一次回來後告訴我,他們所謂的神秘儀式,只是在洞中薰香燃燭,以淨化過的水晶作為通靈法器,召喚大天使附身在阿特曼大師身上,朗誦神喻而已;此外,也可召喚親人亡魂發聲:男魂附在白袍男徒身上,女魂附在黑袍女徒身上,旁觀儀式則不收費,不過若要召喚自己親人的亡魂,就必須入會;入會只需繳一先令,若召喚不出亡魂,還可退會退費。洞內備有佳餚,來者皆可享用,在儀式結束後,一起吃吃喝喝,閒聊家常。艾菲說,她入會後,即召喚出前夫的亡靈,因為她想讓露西跟從未謀面的生父對話。我……我能狠心不讓她帶孩子去嗎?何況區區一先令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大錢。」

我嘆了口氣,道:「何況你大概也希望尊夫人和令嬡能藉此機會,和街坊鄰居互動,被當地人接納吧!入會的是否都是諾伯里的女性居民?」我這樣判斷有其根據,皆因大部分丈夫平日需上班,妻子才有時間三天兩頭往那種地方跑,也只有女性才會花一先令去吃喝聊家常。

「是的,都是當地女性。」芒羅也嘆道,眼中浮現無奈:「會員只有一條規定,就是必須是母子或母女,母親不得超過五十歲,孩子不得超過十八歲。老女僕跟我說,大師這樣規定,是因為少婦及小孩如同聖母瑪利亞和聖子,較易感知來自天界的神力;至於男性,除非像他或訓練過的男徒,皆不易接收到神意或靈力,老翁老婦更不用提。」

我長長吁出口氣,道:「所以你雖知尊夫人和令嬡入會,也無法入洞去看或派老女僕查訪,因為你們皆不符合入會資格,對吧?」

芒羅點頭,語聲微微顫抖:「她們四天前第三次入洞,之後沒再回來。我……我接到老女僕的電報,大吃一驚,生意也顧不得了,由倫敦趕回諾伯里,加入山洞前的觀眾,假裝觀看儀式,實則悄悄尋找她們,卻一無所獲。儀式一結束,我便衝入洞中,卻為守衛洞口的三名男徒擋了回去,說男人不准入內。我氣極報警,沒想到……當地警長一到,竟笑呵呵地拍著那大師的肩膀,說他也看過這些儀式,根本沒違法,並質疑我為什麼堅稱妻女失蹤──」

「你可以問那些會員有沒有見過她倆哪!」赫德森太太叫道。

「沒有!完全沒有!」芒羅激動的道,雙頰漲得通紅,揮舞起帽子:「男女徒也好,會員也罷,全眾口一詞地說她們只來過兩次,絕無第三次進來後失蹤。我衝回家要去喚老女僕作證,誰知她也失蹤了!連她拍給我的電報存根,還有我收到但回家時隨手扔在桌上的電報也不見了!沒有證據,治安官無法開立搜索票,警長就揮手叫我離開,別因太太帶孩子離家出走這等小事,就胡亂栽贓大師,更別再試圖闖入山洞,畢竟大師已向地方政府買下這塊地。」

「有意思。」我脫口道,接著瞄到房東太太的譴責眼神,忙改口道:「我是指你這件案子有意思。老女僕想必是對方誘你一家人上鉤的內應,而警方搞不好也被收買了。你到倫敦蘇格蘭場總部報過案了嗎?還是被警長趕走後就直接來找我?」

芒羅垂下頭,像只洩了氣的充氣筏,苦笑道:「我怎敢再報案?誰曉得這裡的警探會不會也受阿特曼蠱惑,就此吃案呢?」頓了一頓,目光飄向我和赫德森太太中間的小圓桌,低聲道:「我當然是直接過來找你了。」

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對勁的感覺,又說不出是什麼,但偵探這行不僅依憑推理,更重直覺,任何不對勁的感覺都不能放過。此時房東太太忽然嘆了口氣,溫和的道:「您不去警場報案也對。昨天愛丁堡發生連環爆炸案,雷斯垂德警探已和麥克唐納警探、莫頓警探及蘭諾爾警探前往調查,其他警探也各有各忙;現在警場只剩總長和壞脾氣的瓊斯警探,定不會幫您的忙。」

我大吃一驚,轉向她道:「雷斯垂德不在倫敦?是誰告訴──」念頭迅轉:今早報紙只提到爆炸案,隻字未提誰要前往蘇格蘭調查,但她居然比我先知道,資訊來源只有可能是……「是特納太太告訴你的?」

「昨晚您歇息後,她打電話跟我說的。」赫德森太太嘆道:「雷斯垂德警探這次要去好些日子,託她代為去醫院,探視受傷的布雷茲特里特警探。」

布雷茲特里特前晚巡街時被馬車撞倒,頭部縫了兩針的事我早已知曉,也拍電報到醫院去慰問過。然而,聽她這樣一說,我忍不住感到孤立無援,喃喃道:「原本我還想扮成母親,再找警探來當我兒子。這下好了!只能麻煩維金斯當我幾天小孩了。」

「不好吧,先生?」赫德森太太蹙眉道:「維金斯這孩子才幾歲,帶他去太危險了!你怎知山洞裡還有什麼啊?您會擊劍,那孩子可什麼都不會呀!萬一那大師和徒弟確非善類,要攻擊您們,您一個人還打得過,但那孩子怎麼辦哪?」

我搖了搖頭,緩緩道:「你說的我都明白,赫德森太太。只是對方規定得母子同行,否則我何必多帶一人?不扮母親,難道要我扮兒子?那誰來扮我母親?你昨天才提過,華生夫人在電話裡和你聊天時,提到華生在外地診病,要明或後天才回倫敦。」

「這就是我先前表示,需要這位女士協助的原因。」芒羅插話道,抬頭望向我們倆,我卻注意到他雙手將帽子大力搓揉,似在壓抑某種情緒:「福爾摩斯先生,你是否考慮過……由她扮成母親,而你來當她兒子?」

我和房東太太驚愕地互望一眼──從來沒有委託人當面指導我如何辦案!但我垂眸細想,覺得這番話也非全無道理。要知道芒羅已到山洞外大鬧,阿特曼及其徒眾定會防他雇私家偵探潛入調查;我若扮作小伙子,沒人能揭穿,但扮女人……再怎麼穿女裝、戴假髮、畫濃妝,生理構造終究不是女人,極易穿幫,諸多做化學實驗及與匪徒搏鬥得來的傷疤更非婦女會有的,只有赫德森太太這樣如假包換的中年婦女才不怕遭對手瞧穿。可是……

維金斯雖不懂武術,至少人機靈,打不過可以逃;赫德森太太卻從未受過體能訓練,萬一遭敵方包圍,能逃得掉嗎?她若落到惡徒手上,會發生什麼事,我可是想也不敢想。真要讓她涉險嗎?

「讓我去吧,先生!」赫德森太太的語聲忽然響起。我一愣回神,只見她神情不無緊張,紫玉般的瞳眸卻透出堅決,雙手在胸前交握,低聲道:「我不是只會幫您料理三餐和打掃房間。我能幫上忙的。」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芒羅道:「那就這樣決定了。芒羅先生,你先別回諾伯里,以免萬一他們知道你來向我求援,會趁你返家時對你不利。我和赫德森太太今晚啟程,三天內定將你的妻女平安帶回,若她們真的在那座山洞裡的話。」

芒羅不安地輪流瞧了我們幾眼,彷彿想說什麼,最後仍只點點頭,起身戴上帽子,微微鞠躬後轉身離開。

「喀答!」房東太太剛走過去關上門,我便吐出口長氣,身子陷進鬆軟的棉布扶手椅內,闔眼低語道:「你確定要去,赫德森太太?」

「別擔心我,孩子。」她的語聲隨腳步聲移近,轉為慈祥,像寒天裡的溫暖爐火:「我看你辦案解謎多年,也見識過匪徒闖進221B,若沒幾分膽量,早強迫你退租搬走了。」

我尷尬一笑,心情仍十分沉重,低聲道:「我不只擔心你,更擔心芒羅──我總覺得他有點問題。」

「什麼?怎麼會?」房東太太驚呼道:「他不像壞人呀!難道您以為他妻女失蹤是他所為嗎?他看上去是真的相當焦慮,急著要救回家人哪!」

「焦慮是真的,急切也是真的;不過,你可能並未注意到,他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們。記得他那頂捏爛的帽子嗎?還有他在我問他是先報案還是直接來找我時,刻意迴避我的眼神。更別提他還要你隨我去!最後當我保證尋回他妻女時,他非但未鬆口氣,反而更緊張,欲言又止。種種跡象顯示,他有事瞞我們。」

「也許……他來找您之前,曾被大師威脅不得對外求助,又不敢告訴您呢?」赫德森太太手掌擱在我肩頭,輕拍兩下,安撫的道:「有事瞞您不代表他是壞人,孩子,別把人性想得太糟。」

我緩緩睜眼,仰頭迎上她慈母般的目光,嘆道:「但願如此。請你去查火車時刻表,赫德森太太──我們最好在太陽下山前出發,趕往諾伯里。」  

△    △    △    △                     

「姓名,先生。」白袍壯漢沉聲道,捧著記事本,目光卻未落在寫滿人名的頁面上,而是射向我,漆黑大眼炯炯有神。

「森荷.斯沃坦(Somhel Swotan)。」我迅速道出化名,一指身旁的赫德森太太,續道:「這是家母斯沃坦太太。」

壯漢點了點頭,在記事本右下角振筆疾書。由於他眼睛以下全被白布蒙住,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從他眼中的懷疑神色判斷出,要取得這群宗教狂的信任沒那麼容易,畢竟今次前來山洞參加儀式的數十對母子中,赫德森太太和我是唯一來自外地的,而他似對生面孔特別有戒心。

「請隨我們去換衣服,斯沃坦太太。」壯漢身畔的黑袍女子輕聲道,嗓音輕若飄塵,亦似浮光。我不是故意使用華生式的浪漫修辭,但就跟我拿他和我的姓氏重新排列,編成假名一樣,這樣做對我而言是不經思索,也無法改變的。

因為我想他,好想念他。

赫德森太太瞥我一眼,目光滿是無奈──別人或許猜不出我這化名的來由,但如何瞞得過她?她視線回到黑袍女子身上,低聲道:「請問……為什麼我得換衣服呢?」

「舉行儀式前,參與的母親們須換上大師提供的法袍,才能確保通靈成功。法袍有多種尺寸,我們會有專人替您量身,以找出適合您穿的法袍。請隨我來!」黑袍女子道,轉身走進洞內。赫德森太太緊張地再看我一眼,待我點頭,她才稍提裙襬,追了上去。

阿特曼大師可真絕啊!過去一個小時,我們排隊等候入洞,那時我已注意到大部分婦女帶來的孩童都在六歲上下,最大的不過十二歲,只有我是「十七歲的少年」。若阿特曼和弟子真在進行陰謀勾當,自得防範有人妝扮成女子進來蒐證,更怕有人帶刀槍進洞。透過換穿法袍,他就可讓黑袍女子檢查這群婦女是否真為女性,及有無攜帶武器。幸好我聽從芒羅先生的建議,帶房東太太來,而非自己扮成女人,否則就得穿幫。

「我們一般不會對儀式參與者搜身,斯沃坦先生。不過……」壯漢微微一頓,銳利的眼神掃視我,這才續道:「您已將成年,靈魂相較於其他夫人帶來的孩子不夠童真。為了避免通靈時受到干擾,我們必須檢查您身上有無小刀、釘子、別針等尖銳物品。請見諒!」手掌一拍本子,身後立時走出三名壯漢,將我圍在中間。

「要搜就搜吧!」我聳肩道,故作冷靜地任那三人把我全身摸遍。我早知自己再如何刮淨鬍渣、染黑髮色,以粉底掩蓋眼角額畔的細紋,要偽裝成十七歲,終究老成了些,也難怪他們懷疑。我更清楚對方要搜的並非此類物品,而是手槍、短棍或刀,也因此我半件武器也沒帶,連藏在襯衫袖口內的鐵絲都沒有。

白袍壯漢見搜不出什麼,表情安心許多,在記事本上打了個勾,隨即對我一鞠躬,道:「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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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及註解原作梗:

 

格蘭特.芒羅為原作《黃面人》(The Yellow Face)案的委託人,於1888年春天請HW調查妻子的「外遇」,最後發現妻子並非外遇,而是和已逝前夫生的黑人小女兒偷偷會面;芒羅展現極大的包容心,接納了這個孩子。文中他和妻女的名字、他是左撇子、他所戴褐帽及姓名寫在帽緣內側皆出自原作,唯有以金色墨水寫成一事為齋主自創梗(不然難以解釋H為何能一眼望見那行字)。

 

H回憶自己接芒羅案件前與W於公園散步一事,出自原作《黃面人》案。

 

H幾個月前見識過M神通廣大這個梗,出自齋主第16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孤獨的偵探》Part3:此案案發於188811W婚後搬離貝克街,H獨立偵辦原作提及之「特雷波夫案殺案」(Trepoff murder),於公園散心時遭M盯上,親自出面把H遍尋不到的破案關鍵(一本塔羅占星書)拿給H,又說出L造訪W家時所吃的晚餐內容,H才明白自己和朋友全在M監視內,為之悚然。

 

關於Mrs. H在「特雷波夫案殺案」中對H的協助,及H與克萊交手的過程,詳見齋主孤獨的偵探》

 

金色黎明會為十九世紀一個專門研究塔羅牌的協會,而共濟會、聖殿騎士團和玫瑰十字會皆歷史悠久,與西方宗教及政治密切相關。關於金色黎明會的更多介紹,有興趣的人可參考齋主孤獨的偵探》Part3

 

麥克唐納警探出自原作《恐怖谷》(The Valley of Fear)案,蘭諾爾警探出自原作《住院的病人》(The Resident Patient)案,莫頓為原作《臨終的偵探》(The Dying Detective)案,三人都與H合作辦案過。瓊斯警探出自原作《四簽名》(The Sign of Four)案及《紅髮會》(The Red-Headed League案,與H不合。

 

特納太太為原作《波宮秘史》(A Scandal in Bohemia)案中221B女房東。齋主自設特納太太為L的房東及Mrs. H好友,曾於《波宮秘史》案中短暫幫Mrs. H代班。

 

布雷茲特里特Bradstreet)在原作《工程師大姆指》(The Engineer’s Thumb)案和《歪脣男人》The Man with the Twisted Lip案裡參與辦案,《藍寶石》The Blue Carbuncle案裡被提及,本為弓街分局的警探,1889年案發的《歪脣男人》案裡提到他已任警職27年(1862年入行)。他個性隨和風趣,是少數曾和HW一起辦案,卻完全沒與H起衝突的警探。齋主自設他為L摯友(小L3歲,大H4歲),於1888年從薩里郡分局調來倫敦,於總部及弓街分局輪流值班,曾出現在我多篇福爾摩斯同人文內

 

維金斯出現於原作《血字的研究》A Study in Scarlet案及《四簽名》案,為貝克街游擊隊(一群貧窮流浪小孩)隊長,常幫H在街頭打聽案件情報。

 

H的化名森荷.斯沃坦(Somhel Swotan)為Holmes Watson兩字字母重組而成,隱含HW的思念。

 

謝謝大家耐心閱讀完Part1

歡迎你們留言分享心得!

目前齋主部落格小說連載貼文順序暫定如下:

20241月:福爾摩斯同人文第20Part2

20242月:福爾摩斯同人文第20Part3

20243月:福爾摩斯同人文第21Part1

20243月中~5月:福爾摩斯同人文第20Part4、Part5&21Part2Part3、Part4、Part5交替

20249月:紫珊瑚》7-9

再次謝謝每一位耐心追文的讀者!

多謝你們的支持(鞠躬)!!!

 

閒逸齋主人莫凡 112.12.24. 2:45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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