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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9日

福爾摩斯同人文12:《墨綠傷痕》5


讓大家久等了!停更半年多後,齋主終於回來了,
接下來《墨綠傷痕》將和《血紅假期》及《紫珊瑚》
輪流更文,Part6將於8月底貼上,
而這次貼的Part5約五千字,讓你們先睹為快!

Part4大意:為了保護雷斯垂德,福爾摩斯讓警探離開男爵書房,自己則冒死留下,尋找破案證據;沒想到雷斯垂德雖為法國警探所救,偵探卻被莫波吐依茲押離莊園,進入里昂城內,來到馬戈局長面前!奇怪的是,遭局長下令逮捕的不是男爵,而是福爾摩斯,連為他辯護的勒布倫警探亦遭逮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偵探和勒布倫能順利逃脫嗎?

P.S. Part5大部分是福爾摩斯主述,最後一小段邁克羅夫特將出現

Part5關鍵詞句:受敵人擺布至死而無力反抗,真是我的命運了」、「我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胸中的悲憤鬱悶幾乎爆炸」、「想扳倒我可沒那麼容易,歇洛克‧福爾摩斯」、「我們不能讓您被處決,絕不!」、「我會帶他回來的,無論死活

準備好開始閱讀正文了嗎?一起來看Part5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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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時前,當雷斯垂德剛被人在金頭公園發現,昏迷不醒地抬往第二分局時,我緩緩醒來,一時仍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周圍看似辦公室,我則仰臥在冰冷的地板上。斜前方有三個人激烈爭論,但我聽不清楚他們說的話。我想挪動身子,卻連一根小指頭也無法移動;我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突然,我想起來了。
  雷斯垂德被我逼離男爵的地下書房後,我瘋狂地想找到證據,卻曉得機會渺茫:莫波吐依茲既敢與我和警探玩生死遊戲,定料到萬一我們逃脫,回分局後將對他不利,因此他沒道理把害他被定罪的證據擱在這裡。
  可是我仍不放棄,仍堅持要找。
  資料冊裡什麼也沒有;書桌上只有空白信紙、筆及墨水瓶。我勉力來到桌前,翻動信紙,想找到是否有哪張留下字跡印痕,就像我在「鋁製拐杖奇案」中發現的一樣,卻毫無所獲──莫波吐依茲不是會重覆犯錯的男人。
  就在我萬分沮喪,跌坐在地時,書房門突然打開,男爵回來了。
  我只來得及見到那襲墨綠長斗篷,及那隻戴了銀戒的手,全身力氣便海灘退潮般瞬遭抽乾──那白霧當真有毒!看來……受敵人擺布至死而無力反抗,真是我的命運了。我徹底暈倒前最後見到的,是莫波吐依茲大步走來時,冷峻臉容上流露的淡淡笑意……
  但現在我醒來了,為什麼?是毒素正在消退嗎?
  更奇怪的是,我雖只能稍抬頭,看不到自己的手腳及胸腹,卻感覺身上未添新傷。難道敵人並未趁我失去意識時揍我一頓、踩我幾腳,或賞我幾顆子彈?這沒道理啊!要知道十年前他擒住我後,可是將我綁在樹上練槍!如今他為何大發慈悲,沒進一步凌虐我,還帶我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那三個人又是誰?
  「我告訴你,莫波吐依茲!你非法拘留並傷害英國警探及私家偵探,我現在就可逮捕你!」
  「閉嘴,勒布倫警探!我允許你發言了嗎?你那是什麼口氣?快向男爵大人道歉!」
  「可是局長,莫波吐依茲那晚不但開槍,還威脅我們──」
  「威脅?這是我聽過最蠢的話了。男爵大人與你們無冤無仇,何必威脅你們?只怕是你們查不出凶手,情急破案,便把罪名栽在他頭上吧!等我向巴黎那邊呈報上去,看叔叔怎樣治你們的罪!你以為記個申誡就沒事了?誣陷一位聲望卓著、身家清白的貴族,十年以上徒刑是跑不掉的!」
  「兩位請冷靜。」一道優雅沉穩、不含情緒的嗓音響起──是莫波吐依茲!這我化成灰也聽得出來,儘管我仍頭暈目眩,推理判斷能力尚未完全恢復。「請勿怪責勒布倫警探,局長。他並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只因遭福爾摩斯先生迷惑,才對我有所誤解。整起糾紛實為福爾摩斯先生自導自演;他既已甦醒,何不請他來問問?」
  說我自導自演?這……這什麼鬼話?我胸中一股怒氣上沖,眼前一黑,差點又昏過去。等我視界重現光明時,只見男爵、勒布倫和呂依納‧馬戈局長已來到我面前,俯視著我。
  呂依納‧馬戈是個滿臉油光的胖子,鑲銅腰帶繃得死緊,似乎下一秒就會爆裂。我並非不尊重胖子,但胖子也有很多種,像我哥就是溫和睿智的胖子;只可惜從馬戈青蛙般鼓凸的眼,不知拿公款吃喝多少次才養成的滿臉肥肉,及他指著我眉心的怒顫食指看來,他實非值得尊敬的那種胖子。
  「說,先生!」馬戈怒吼道:「為什麼大半夜潛入莫波吐依茲男爵莊園,圖謀不軌?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說!」 
「恐怕福爾摩斯先生暈厥乍醒,有些驚愕,不敢在您面前發言。不如讓我來說出部分已知事實,看他聽罷,打算默認還是抗議,如何?」莫波吐依茲微笑道,眸神平靜,始終未離我憤怒至輕顫的面孔:「昨晚九點多,你和雷斯垂德警探在維特里、昂克蒂及勒布倫三位警探掩護下,潛入我的莊園,擅闖我的書房。
「莊園內的警衛和僕從很快便發現你們。情急之下,你們對我的人開槍,卻因書房空間狹小,子彈反彈,擊中了你。雷斯垂德警探也中彈,不過他傷勢較輕,趁亂逃脫;你則失血過多,昏倒在書房內。
「我當時外出,不在莊園;我的人為你治好槍傷並止血包紮後,怕你醒來又意圖攻擊,不得已以你隨身攜帶的手銬、腳鐐和鐵鍊,將你鎖在椅子上,待我歸來後處置。至於一位私家偵探為何帶這些物品潛入我的莊園,就非我所能知曉的了。」
不是這樣的!我在心底怒喝道,卻連搖頭的力氣也沒有,只能激動地望向馬戈。局長卻似聽得入神,點頭道:「這樣他的槍傷就說得通了。您深夜行獵的雅好人盡皆知,男爵大人,我早曉得這子彈不可能是您發的。您與福爾摩斯先生素不相識,怎會攻擊他呢?」
「他說謊,局長!」勒布倫揮舞警帽,另一手指著莫波吐依茲,大叫道:「他就是連環槍擊案的真凶,才會對福爾摩斯先生開槍!」
「您這話我就不太了解了,勒布倫警探。」男爵故作微訝道:「槍擊案的新聞我曾在報上讀到,死者皆被一槍斃命;若我是真凶,福爾摩斯先生早就不在人世,為何會身中五槍,仍保住性命?我的人又何必替他療傷?我又為何要寫信奉告局長此事,並親自送他回警局?您可見過如此善良的凶手?」
「說得對啊!」馬戈笑嘆道,一拍男爵左肩,好似與老友交談,旋即瞪向勒布倫,喝道:「來人!把勒布倫抓起來!」
「你們做什麼──唔!」勒布倫驚呼道,試圖掙脫兩名撲過來的高壯第一分局警員,但隨即被壓制在地,反扭雙臂上銬。我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胸中的悲憤鬱悶幾乎爆炸,卻動也不能動,既救不了他,更無法為他分辯。
這是我成為私家諮詢偵探以來最糟的一天。
「把他們關進分局牢房,待我拍電報上報總長,再決定如何處置。走,男爵大人,」局長叱道,看也不看被警員拎起來,推向門外走廊的勒布倫一眼;等他轉向莫波吐依茲,語調即變得親切:「到局長室喝杯熱茶吧!上個月您贊助十萬法郎,替里昂各分局的警員添購新制服和警棍,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
當另外兩名魁梧的警員走進來,將我上銬拖走時,我以眼角餘光使勁盯著男爵。莫波吐依茲右眼仍瞧著馬戈,左眼卻朝我望來,流露一抹極淡的笑意與自傲,而我曉得對方想說的只有一句話──
想扳倒我可沒那麼容易,歇洛克‧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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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鏗啷噹……」
牢門重重關上,掛鎖扣合,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我被扔進來時面朝下,額頭與鼻尖緊貼冰冷的地磚,眼前一片漆黑,能聞到的只有牢內的溼霉味,索性閉上眼睛。過沒多久,身旁「窸窸窣窣」聲傳來,像是有人移到我身旁,以腳一勾我的身軀,將我翻過來。
我不必睜眼,也曉得那人是誰,嘆道:「不必麻煩了,勒布倫。」
「原來您能說話!那您剛才怎不分辯──等等!」勒布倫驚呼道,接著停頓兩三秒,才低聲道:「男爵在您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我淡淡一笑,張開眼打量著他,道:「我以為你會比較訝異我為何會說法語,而非莫波吐依茲對我下毒這種明顯的事實。」
透過走廊上懸掛的幾盞牛眼燈昏黃光照,我看見警探呆了一呆,似總算省覺他和我的對話用的全是法語,而非英語。我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道:「之前我請求你們討論案情時一律用英語,皆因雷斯垂德不懂法語。我祖母是法國人,母親娘家在法國,將我帶大的老僕也能說一口流利的法文,所以你聽不出我法語有半點英式口音也很正常。」隨即將我和雷斯垂德被男爵帶到地下書房,一直到我毒發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全告訴勒布倫,除了莫里亞蒂的部分。
勒布倫呆了許久,才小聲的道:「您毒性既已慢慢消退,開始能說話了,何不呼叫值班警員,請局長來聽您重述完整的證詞?」
「別天真了,勒布倫,你們局長不會聽我的。」我諷刺的道:「你沒看他和莫波吐依茲一副老交情的模樣?更別提男爵還是警方的金主,又惡人先告狀。換了你是馬戈,會相信我這個外國人,還是多年老友?」
  勒布倫沉默片刻,嘆了口長氣,勉力在雙手被反銬的情況下調整坐姿,低聲道:「對不起,福爾摩斯先生,我真沒想到男爵的勢力這麼大,連局長都跟他勾結。這一次……連累您了。幸好我們已在金頭公園找到雷斯垂德警探;有他在,定能為您平反。」
  我本來差點對他道歉,畢竟莫波吐依茲要對付的只是我:若非當初我見警探們全都累垮,遂請昂克蒂拍電報去巴黎,找他回來支援,他現在又怎會丟掉工作外加坐牢?但他既先向我致歉,我也不好意思多說,只得輕咳一聲,搖頭道:「有他在更糟。」
  「您的意思是……」
  「雷斯垂德的脾氣我清楚,比牛頭犬還衝動。若他聽說我被莫波吐依茲反將一軍,陷害入獄,定不顧死活趕來救我,而你那兩位同事大概也會為你做同樣的事。」我平靜地分析道,坐起身來──目前我只剩手腳還不能動。「問題在於,事涉你們局長,就非揮拳動槍解決得了的。我們必須循兩條途徑解決,一是法律──」
  「可是我們沒有男爵犯罪的證據啊!」
  「我也沒有,所以此路不通。至於另一條,就是政治。」我壓低語聲道:「你若能活著見到雷斯垂德他們,請轉告我剛才說的,並設法通知邁克羅夫特,要他務必替我報仇──這類政治手段他最在行,他會有辦法的。」
  「報仇?但局長不可能把你槍斃啊!你是英國人,就算他認定你犯罪,也必須通知英國警方,將你引渡後受審,才──」
  「你別忘了,勒布倫,我們的對手是莫波吐依茲,他絕不會給我活著到法庭上說出真相的機會。他很快就會把我帶走,將我處決。」我淡淡道,話語裡終忍不住透出幾許酸澀──我真不想去求我哥,但現在看來,即便我放下自尊,拜託警探去聯絡邁克羅夫特,等他費盡心力,將男爵送進監獄或地獄時,我的屍體早就在某座山洞裡腐爛發臭,再也無法被尋獲了。
  勒布倫一臉驚駭,雙腳激動地敲擊地磚,低呼道:「我們不能讓您被處決,絕不!一定有辦法可想,一定有足以令他被逮的證據……我不信他半點破綻也沒有!」
  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差點握住警探雙肩,但雙手一動,才省覺它們仍被反銬身後。忙道:「那條黑毛巾!你們把雷斯垂德救回分局時,沒看到他抓著一條黑毛巾嗎?上頭有莫波吐依茲恐嚇我們的筆跡──那就是唯一的證據!」
  勒布倫茫然搖頭道:「是有毛巾,可是……上頭沒有字。」
  「這個當然!男爵心細如髮,不會在這種小地方犯錯;他既將黑毛巾留給我們,定算準我們無法以它作為物證。幸好他千算萬算,卻未算到我哥。」我湊到他耳邊,輕語道:「你務必把它送到邁克羅夫特手上,他會有辦法讓字跡重現的。」
   「可是我──」勒布倫急著道,才說幾個字,便止住話,驚恐地望向牢外,而我也在同一時間聽到那個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快,我的心也越來越緊繃──緊繃,但冷靜,只因我已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匡啷鏗!」
  牢鎖開啟,牢門敞開。四名背光下我看不清面孔的警員衝進來,以繩索和鐵鍊將我綑住,活像對付槍擊要犯。我不再掙扎,也懶得浪費力氣呼救,只低聲道:「記住我說的話,勒布倫。」
  下一秒有人往我嘴裡塞了條手帕,而我眼前一黑,整顆頭被黑布罩套住。儘管黑布隔絕了大部分聲音,我仍隱約聽到勒布倫激動的抗議聲,及馬戈厲吼著「巴黎」、「親審」、「罪大惡極」幾個詞,立時明白了自己將被押往何處。
  從一個混蛋手中被移交給另一個混蛋,可真是每況愈下啊……我在心底自嘲道,感覺整個人屍體般被警員抬出去,腦中浮光掠影過華生、雷斯垂德、維特里、昂克蒂等人的身影,最後定在肥胖而安詳的邁克羅夫特身上。
  以後的事就拜託你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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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主人?」福爾摩斯家的老僕輕敲半掩的房門,見邁克羅夫特並未回應,便大著膽子,端托盤走進書房,低聲道:「里昂那邊可有進一步的消息了?小主人他……」
  「恐怕不妙。」邁克羅夫特緩緩道,放下十分鐘前收到的電報,平靜的語聲泛起一絲波顫:「維特里警探從里昂拍來電報,說……」深吸口氣,別開目光,望定老僕將托盤連同柑橘汁一起擺在書桌上,才續道:「總之,我必須去法國一趟。幫我訂張船票,老馬爾蒙,半小時內我就要出發。」
  「半小時!這麼趕?」老馬爾蒙驚呼道,眼神流露出不安,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您要去里昂?」
  「不,是去巴黎。」
  「巴黎?」
  「來不及解釋,回國後再跟你說。」邁克羅夫特徐徐道,一口飲盡柑橘汁,以免將他和歇洛克撫養長大,忠心耿耿的老僕察覺他握杯的手在顫抖:「對了,順便替我回電給赫德森太太,感謝她告知歇洛克的事,並叮嚀她務必別對華生醫生說我去了法國。」
  「您……怕醫生擔心?」
  「華生醫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若他曉得以我的身分,都要親自跑一趟,定以為歇洛克凶多吉少……」邁克羅夫特「噹!」地放下玻璃杯,力道略大,低語道:「而事實也是如此。」
  老馬爾蒙渾身一顫,垂首不語,幾秒後才啞聲道:「您會把小主人……平安帶回來嗎?」
  「我會帶他回來的。」邁克羅夫特平靜的道:「快去訂票吧!」他望著老僕離開書房,明白自己本來打算說的話,其實是──
  「我會帶他回來的,無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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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及註解原作梗:

H在男爵書房裡翻信紙,想找上面是否有字跡印痕一事,來自他初會男爵時所用的手法,見齋主第四篇福爾摩斯同人文《第二位歪脣男人案》Part5

謝謝大家閱讀完Part5,歡迎留言分享心得!
Part6將於8月底貼上(107.9.12.已貼上Part6,請點此閱讀)
6月底我會先貼上《血紅假期》Part5
7月底我會先貼上《紫珊瑚》後傳一),
敬請期待!

閒逸齋主人莫凡 107.5.28. 3:0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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