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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日

《回憶錄》1-1:初探江湖的小作家(0~11歲/民國76~87年)

《回憶錄》是什麼?這不是華生醫生寫摯友福爾摩斯探案的《回憶錄》(哈哈~我沒辦法跟他偉大的文筆相比),而是我,閒逸齋主人莫凡,自11歲至今,13年來寫作14本武俠小說(以及各種同人文、文學創作和電影小說心得)的漫長心路歷程。

看到這裡,你或許會想:為什麼不乾脆叫它「日記」?一個沒多大名氣的小人物(又不是什麼退休的政治人物或演藝人員),也敢寫什麼《回憶錄》?若你有此疑惑,正代表你還沒看過以下這篇文章請先撥出兩三分鐘,看看該文,即可明瞭我寫《回憶錄》的動機,和對武俠寫作的期許。

如果你已看過該文簡介,明白了什麼是《回憶錄》,並且迫不及待想看下去,知道更多關於我多年來寫作的各種有趣、痛快、歡樂、悲傷、感觸良多和神秘的小細節,就請你們跟著我,一塊登上時光長河畔的小舟,逆流而上,回溯到年幼時我開始寫作的那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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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書之撰寫,乃為了記錄我一生寫武俠小說的奮鬥歷程,所有與寫作無關之事,概不記入此本日記中[1]。由於小說在我心目中占有至尊至貴之地位,故此日記之書寫一律使用Ringil[2],以表正式。在正式開始前,由於之前我已在小說上創出許多嘔心瀝血之靈思,早年各處記錄又不完全一致[3],在此遂作一統整歸納,以便了解。

86(10)以前
其實,我小時候最喜歡畫畫,立志要當的不是作家(那時還沒接觸武俠小說),而是畫家[4]。不過,據我媽說,我在幼稚園還是托兒所時,常不專心聽老師講故事給其他小孩聽,而自己拿書在旁邊看;但當老師質問剛剛故事講到哪裡時,我卻又可以很順地接下去[5]

6-7歲,我開始練書法,練了整個國小時期[6]

上國小後,我就喜歡歷史故事及人物傳記,而且看完還不夠,還常模仿它寫畫出形形色色的圖文書;不過,我偏好的類型,跟一般小孩看的不同。別人看的是中外名君賢臣,或偉大的發明家、藝術家,但我最喜歡看昏君如何虐待人(笑),看俠客如何倏忽來去,看忠臣如何為一己志業而犧牲。

9-10歲左右,我不知創了多少本自己用釘書針釘的小小書(光是小文就寫了三本,沒有一本寫完,可能是無法寫到他從容就義的結局吧!),版權頁寫上「xx出版社,售價5000元」等天真好笑的字。

光是寫畫圖文書還不夠,我還常在自家床上演自編的歷史冒險劇,把幾個玩偶娃娃也拿出來一起演,還得一人分飾多角。當時不管是寫書或演劇,都是小孩心性,玩好玩的,很少真正認真地完成一部純然自創的作品。

《杳杳寒山道》,是我第一本努力不懈完成的小說,奮鬥了13年的50萬字長篇武俠小說。

86(10),記得是寒假(可能為2/13 or 2/16)隨父母至新加坡時,在「上海書局」翻到金庸的《倚天屠龍記》第一集,雖然長大後覺得那本書實在是金庸作品中我最討厭的之一(另一本是《碧血劍》),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十分新奇,因為這是我第一本看的武俠小說。

不過當時我回到家,照例依著金庸小說仿作亂寫了幾頁,也是寫好玩的,之後就廢掉了,就跟我幼年時的許多創作一樣。

真正點燃我武俠寫作的火花,要到一年後的寒假。

87(11),寒假前小五老師發給我們用不完的「做中學」白紙。我抱了五份回家。當時電視正在播《神鵰俠侶》,我得先說明我對這一部感覺還好,沒什麼喜歡;當時我仍在床上自己演戲,把楊過的名字念一念,念久了,就音近衍化出《杳杳寒山道》的主角楊果,幾乎也在同時創出徐若霜、樂朋生和華凌,後兩者的名字來自於我當時正在看韓靜霆的《孫武大傳》,其中的「月出東南,花開西北」(95.11.12.晚上意識到著作權Q,改成「月出東北,花開西南」;後來又改成「月升東城,花綻河崖」)就是這麼過來的。

那段時間還瘋狂創出一大堆的人名,包括簡小凌、曹字平、畢帆揚、金大智、應小紅、白書霖、劉晨嵐、劉麗麗、丁長河、徐悠閒、溫淡湖、錢不少[7]、錢慧[8]、司空玉琳、藍蕭蕭、藍小雯、滿長樓、崔崎、譚謙(其中簡小凌、曹字平、畢帆揚、金大智、應小紅、白書霖、滿長樓等人創於「做中學」第一本背面空白處[9]),而五冰人則創於父一日夏天捧冰塊盒過餐桌時,我一時靈動而成[10]

那段時間瘋狂寫小說和看金庸,最早的目的只是為了超越他而已(小孩子的天真心願~)。9/25,父買了古龍的《陸小鳳之繡花大盜》,那是我最早看的古龍小說,因為當年已看了很多金庸(最早看的該是《連城訣》),故對古龍截然不同的筆觸有些不習慣,但又感到很特別,渾不知往後這位偉大的作家將會影響我一生。9/29父買古龍的《多情劍客無情劍》(也就是大家所知的小李飛刀),這本書中的人生觀可說是將我的渾沌性格塑形成悲觀慷慨友情為重的主調,也是我最愛的古龍小說[11]11/18,父買古龍的《流星‧蝴蝶‧劍》,但我當時還沒看(補述:11/13,父買《歡樂英雄》,那時我該也還未看。)十二月底,狂愛《射雕英雄傳》,也瘋古龍,《杳杳寒山道》持續寫。

          (p.s. 95.5.21.晚上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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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先放上來第一篇,你們絕對不會想到我打這短短的一篇文打了多久。

技術性的問題便是,即便我的《回憶錄》是從大一下開始寫的,但當時文筆還不夠好,加上許多作者自己早已知道的事,根本不須在文中贅述。也就是說,儘管我當時已想到,《回憶錄》總有一天會公告天下,卻還是不敢想像,會有成功出書的一天吧!因此文中雖假設有讀者,卻存在著addressee同為無名讀者&我自己的矛盾,也因此使這篇文介於日記和作者傳記之間。

原來的手寫版本寫得很簡略,非常簡略,簡略到我若不加上些方便讀者了解的字句及註釋,再將文句徹底修過一遍,會沒有人了解我在寫什麼;不過,在打字的時候,我也會儘可能保留原汁原味,留下初撰《回憶錄》時天真(?)到自以為的語氣(笑)~大家或可稱為一個19歲女孩的幻想吧!只不過5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宅女憑著自己的筆,終於實現(partly)了成為作家的心願罷了。

至於非技術性的問題,也是最令我感到壓力大的,是全面開放自己內心的感受。

交情稍好的朋友都知道,我這個人習慣保密,不常對人吐露心事,尤其是小說的事。上大學以前,我從來沒有公開宣傳過小說,MAH是少數知道我在寫什麼的人,但我仍對她隱瞞人名、書名和大部份情節,其餘的朋友都只知道「莫凡在寫武俠小說」而已。

雖然我一直堅信,作家創作過程就是應該透明化,和大家分享交流,可到了真正要貼上《回憶錄》時,才明白這件事給我的壓力有多大:因為《回憶錄》是我寫作靈魂的徹底傾注,我從未對任何人公開的部份(更別說手寫稿寫到後來越寫越草,除了作者自己,別人大概想看也看不懂吧!)。

我最後還是貼上來了,因為我想和你們分享,我這十三年來的寫作心路歷程,而這條路……也還會一直延伸下去。

聽過我抱怨金庸的人看過這篇後,或許會很驚訝,因為我並不是一開始就討厭這位老兄的。至少對一個只看過歷史故事的11歲小孩來說,金庸小說的情節和戲劇性,還算是頗有吸引力。我後來之所以會轉為討厭他,是因為我不喜歡金庸小說的style,人物個性也找不到我想要的深度──而那份深度,卻是我閱讀黃易和古龍小說時,隨處可尋&徹底深入我靈魂中的。反正青菜蘿蔔,各有所愛,金庸迷(我知道我很多朋友是)也請不要生氣,以後我找到機會(最近論文報告實在很重……),會好好再來談我對金庸小說的看法(他15部小說我好歹也看過13部了~)。

至於韓靜霆的《孫武大傳》,這本書我看了很多次(我至今仍好奇11歲小孩怎看得懂這麼高難度的政治軍事愛情融合作~),值得大推特推,只是不知過了這麼多年,是否已經絕版?話說那八個字被我改到只剩兩個字一樣,而且意義完全不同,該不致違反著作權法才是(笑)。

再次聲明,楊果和楊過在性格上毫‧無‧關‧係,純粹只是小孩子看到(或聽到)某個字或音,就順手抓進腦袋裡,組合成自己的新創意。事實上,不像我還曾喜歡過射雕,從小我對《神鵰俠侶》的感冒程度,不在《倚天屠龍記》之下;但楊果這個名字偏就是看到那部八點檔後,從腦中瞬間竄出的,我能怎麼辦呢(苦笑)?只好如實向你們公布了,還得花一堆力氣解釋,真是自找苦吃啊……

謝謝大家耐心地看到這裡!

閒逸齋主人莫凡 100.5.2.10:28PM.
 
 


[1] 這裡面其實大有ambiguity在:什麼叫「與寫作無關之事」呢?如果我說我受福爾摩斯或哈利波特影響,而寫出小說中的哪一段,那以後我談SHHP,不就可名正言順地寫在《回憶錄》裡了嗎?哈哈~
[2] 這句話的背景是,大一時瘋魔戒&精靈寶鑽瘋到最高潮,意想天開地把手邊的三種筆全取上精靈文名字並寫上銘文:藍筆叫Anduril(小亞寶劍名),紫紅筆叫Guthwine(伊歐墨寶劍名),黑筆叫Ringil(魔戒超級前傳《精靈寶鑽》中,決戰魔茍斯的精靈王Fingolfin寶劍名),其中又以黑筆在我心中最為高貴(因為平常最少用到),所以就拿它來作為《回憶錄》的書寫專用筆了。
[3] 基本上我《回憶錄》提到19歲以前的寫作,是自早年散亂許多本的日記中,摘出和小說有關的部份,再憑記憶增補寫成。
[4] 某個程度上來說,現在自己畫&設計封面草稿出書,多少部份實現了幼年時妄想的畫家心願(笑)~
[5] 也許這正是自幼具有一心二(多)用潛能的證明?我該在此向歷年來所有教過我的老師道個歉,因為上課時分心亂想是我的習慣,我真的忍不住(笑),只不過現在想的比較是系統化&組織化的創作,小時候則是隨便亂吸收,亂幻想~
[6] 其實是一直到國中高中,都有在練~這樣十幾年斷斷續續累積下來,功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然而從未想過,竟有一天畫《杳杳寒山道》封面時,會派上用場。
[7] 記得蔡志忠的漫畫裡,有一位富豪叫錢多多~所以你們知道錢不少是怎麼來的了。
[8] 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國小時整過我和我好友的某個女生(音轉,不是同名)~其實多年後下筆時,我已快忘了當初鬧起來是因為什麼事了(仇消恨逝~笑)。
[9] 這幾位當時都連同綽號一起創。其中滿長樓雖然當時已創,但那時還不是書中人物,本來取名叫華天凌;但你們不覺得,一本書裡同時有簡小凌、華凌和華天凌,實在是夠多凌了嗎?因此後來在升大學重寫稿時,就把華天凌改掉,改用11歲創而未用的滿長樓一名。
[10] 記得我那時還搞不清楚古代有沒有冰雹──沒有的話,那我怎麼寫五冰人中的冰雹人呢?幸好後來查到有,真是萬幸(笑)。
[11] 其實我剛看時還不懂,為什麼李尋歡會被最好的朋友出賣到那樣?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黑暗的友情背叛?那時我還沒經歷任何痛苦糟糕的事情,因此還不能了解。直到一年後,我自己身上也發生類似的事情,我才稍能明白古龍和李尋歡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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