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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4日

杳杳寒山道片段4(上)—江湖宿命論(?)&不敢說的那句話

新春如意!最近天氣放晴,我的心情也隨之好轉~除了寫稿氣氛越來越順&已經有試閱者看完《杳杳寒山道》第一章並回我心得外,也因我終於看到渴盼已久的BBC Sherlock了──果然是不負我的期望啊!2009 Sherlock Holmes movie & 2010 BBC Sherlock萬歲!!兩部都是經典啊!!!

閒話不多說,讓我們一起來看新一集的片段吧!這次,是曹字平的告白前奏;至於告白的對象是誰,根據片段3,應該很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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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寒山道片段4()
 曹字平斜靠車壁,雙目微微閉著。陽光慵懶著他酣然入夢,流露全然放鬆的氣息……但他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
  自己為什麼會走入江湖?很多人傳奇小說看多了,總以為走江湖都為了行俠仗義──哪有這麼簡單?行俠仗義不但要人望,還要有錢,否則光把自己的吃穿用度全拿去賑濟窮人,豈非等著餓死?簡小凌明白這道理,因此一手撐起彩虹幫龐大的情報銷售系統,作為財力後盾。更難能可貴的是,儘管師兄如今已名聲、財富和權力三者兼備,卻仍秉持年少時那「管遍天下不平事」的初衷,而不像玉牌首領深陷在獨霸武林的迷夢中,這才是最令他佩服的地方。
  他比不上師兄。他不像師兄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像師兄能把生死看那麼開。對簡小凌來說,江湖中多少陰謀詭計、多少局勢變幻、多少殺伐劍吟,不過都是些有趣的冒險遊戲而已。當初師兄勸雲小姐不要去的那番話,只是擔心她無法像他們一樣,把鬥智和流血視若等閒,並非真對江湖生活有所厭倦。現下想想,當時他對雲小姐所說的「江湖宿命論」,真是在勸她不要跟來嗎?還是在內心深處,早就想退出了呢?
  曹字平渾身猛震一下,睜開眼睛,看著自車窗外射入的璀璨金光,於頸上搓揉出顆顆剔亮的汗珠,心頭卻激盪起劇烈的震撼。
  自己怎會想退出?換句話說,自己為什麼會加入?「你總是影子似的跟在簡大哥身後……」方雲珂在蘭陵酒樓上的話語猶在耳畔──他這一生做了這麼多,為的究竟是什麼?難道他真是簡小凌的影子,一輩子除了服從師兄的命令,從未想過自己的作為有何意義?他呆望著教人雙眼幾盲的烈日,忽然覺得這陽光也比他有意義得多:盛夏的日頭雖毒辣,至少能令人生出汗來;但他快十九年來的生命,卻似成了一片茫然……
  「哈!」
  一顆人頭忽然從窗外探了出來,炙人的日光頓被遮得一點不剩。曹字平大驚下,當場往窗對面的車壁跌了過去;右手剛扣住懷內銅牌,才發現外頭那張比豔陽還要燦爛的笑臉,正是方雲珂。
  下一刻她已掀開車簾鑽了進來,興奮地嚷道:「還真嚇着你了哩!有人在車外你都不知道嗎?你的警覺該檢討檢討了。」一把將沉甸甸的包袱放在腳邊,左右顧望道:「怪了,其他弟兄哪裡去了?簡大哥呢?」
  曹字平鬆了口氣,恢復鎮定,微笑道:「他們散佈在疏林四周,隱藏起來,暗中看顧我們的安全。師兄則在你離開後先走了,說還有些雜事要忙呢!」這時他不禁深深感激起簡小凌。師兄兩次藉故溜掉,無非是為他製造和方雲珂聊天的機會;走時雖沒說,但他已曉得師兄此行是與「洛陽首惡」熊鳴霸談判──這可不是件輕鬆的差使,簡小凌卻為了他和方雲珂,單人匹馬冒險赴約。想到這裡,他不但感激,且已有些愧疚,心臟更是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方雲珂蹙眉道:「債不都收完了?災民不也濟過了?前些天才從開封分部往回走呢!好不容易舒舒服服坐上輛車,還有什麼事要忙?哎!先別管他,來頓好吃的吧!」笑著一把解開包袱,裡頭赫然是兩小包香氣撲鼻的牛肉乾,以及一罈子酒。
  曹字平早被麗日晒得喉嚨發乾、肚裡發餓,忙拍開罈口泥封,仰頭灌了一大口,動容道:「好酒!這麼好的東西,你是從哪買來的?我記得林子外邊並沒有客店啊!」
  方雲珂抓起片牛肉乾就往嘴裡送,眨眨眼笑道:「我可是走了十里路才買到的呢!本來哪,我還打算買十包肉乾和五罈子酒,但瞧見陪我去的兩位弟兄一臉哭喪似的,只好將就點算了。」
  曹字平忍不住大笑道:「若照你那樣買法,怕是得僱輛推車才運得回來!這就難怪為什麼你會去那麼久了。」
  牛肉乾在兩人狼吞虎嚥下,很快便消失不見。也不知喝了第幾口的曹字平扣住罈口,將半罈酒斜斜遞給喝得不相上下的方雲珂,望著她雙手捧起酒罈,「咕嚕咕嚕」直灌,臉容卻絲毫不變,不禁憶起在中興幫外、她被一小杯餞行酒嗆得連連咳嗽的模樣,那時怎知如今的她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她的變化,為的是誰呢?
  一點酒意將熱血沖上腦間──他忽然明白了!一切從他趨前問候的那句「雲小姐沒事吧?」開始,不知不覺間,自己灰白色的生命已捲入她燦美的靈魂中。她忽而笑語,忽而嬌嗔,一臉天真的疑惑中,卻又帶些明瞭他心思的穎慧,及快活享受生命的開朗。他終於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也只有在她容顏的映照下,才能於現實江湖裡閃耀出夢幻般的人生色彩──關鍵是,他敢不敢說這句話?有沒有勇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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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字平究竟會不會開口呢?下篇將會揭曉一切!


(101.8.6.補充:

延伸閱讀:
1. 杳杳寒山道片段4:天底下最難說的四個字
2. 《杳杳寒山道》人物介紹下

3. 《回憶錄》1-1:初探江湖的小作家(0~11/民國76~87年)

http://jshw7654.blogspot.com/2011/05/1-10117687.html )


 
閒逸齋主人莫凡筆100.2.4.5:30PM.

 

2 則留言:

  1. Well done!我喜歡那句"自己灰白色的生命已捲入她燦美的靈魂中"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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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多謝留言!我自己也很喜歡那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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